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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葫芦？”

阿苦仿佛措辞了很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吐来：“你还活着就好，方才我都听闻了，好凶险。”

就像她的人生一样的，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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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是个死胡同。

莫嫮发现，数月不见，阿苦已变了很多。

哒、哒。

她站起，走了两步，用衣襟兜着她父亲的颅，全都是血。也许是这悍不畏死的表象让迟迟未散的围观人群都害怕了，他们自发地给她让一条来，或大胆或小心地打量着她。

真是可笑，我是为了什么要苦心孤诣去杀舍卢皇帝的？而今我成了你们的谈资笑料了。

“你的算盘，是不是想让皇帝与小王爷自相残杀？”阿苦笑了笑，“只怕皇帝并没有那么蠢呢。”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还像小时候一样，坐在卑的街角，只是都说不什么话了。

她不愚蠢，她不冲动，可是她都了些什么事啊？

阿苦的神落在她怀中的颅，又立刻移开。她没有说安的话，但莫嫮受到了。她轻声说：“我犯的错，却让我爹爹受了罚。”

“哦，我知了。”阿苦将手在牵的缰绳上搓了搓，“皇帝一直在拷问你吧？其实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愿意信什么。”

一个轻柔的声音犹豫地响起：

她的步履越来越快，她只想将所有人都抛在后。路上积冰很，她的鞋底早已破了，脚心被冻住，反而麻木，全都在寒冷中麻痹，反而不疼痛。

莫嫮侧，阿苦的神是躲藏的，素来一往无前的女孩，这时候却好像笼了哀愁。莫嫮心中倏然一惊，好像明白了什么，声音发了颤：“当然不是——我们——你在我的话吗？”

阿苦顿了顿，“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他愿意为你的事去死的，因为本来就是他让你去的，不是吗？”

，事从来是这样愚蠢而冲动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顾前不往后。

莫嫮咬住了嘴。

阿苦说：“我为何要你的话？”

莫嫮了，麻木不仁地：“我爹爹去了。”

“你什么意思？”

“他愿意的。”阿苦突然说。

两声蹄的轻响。

莫嫮略微愕然。

她一直走，不辨方向地走，直到人群终于远离，她仿佛是走了一条小巷，看起来渺无尽，其实当真迈去了，立刻就撞上南墙。

阿苦就笑笑，说：“你也变了。”

她抱着父亲，沿着冰的墙面慢慢了来，脸埋在父亲的发里，突然哽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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