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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仿佛很艰难地思考了片刻，才找到破碎的措辞：“这不是，我要不要的问题。娘，不是这样。爹他的事，就该他自己来承担。不该让我师父来承担，对不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没有让旁人来负责的理。”

弋娘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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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苦脸登时煞白，往后趔趄了两步，几乎跌了杜攸辞的怀里。

“阿苦，”杜攸辞终于忍不住唤声来，“池将军已经……”

皇帝……好毒的皇帝！

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了一样，阿苦微微侧看她，里漉漉，脸上脏兮兮，但表却令弋娘心不断地往沉。

弋娘：“你会要哪个？”

嘛要救他们，他是我的！”

“是我爹，对吗？”阿苦怔怔地，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

他们，统统都不是皇帝的对手！

唯愿吾儿愚且鲁，无灾无难过一生。

弋娘的手便停在了她的发里。女孩的年轻的发，密乌黑，扎作丽的髻，早在风雪中跑了。只要再往前伸两寸，只要两寸，她就可以掐住女孩的脖了。

她终于是没有这样，她只是略微悲哀地问她：“你爹和你师父，你会要哪个？”

弋娘低，女孩小小的脑袋埋在她的脯间，就像小时候一样。阿苦虽然不是她亲生，却也的的确确是喝着她的大，当年那婴孩虎虎脑，力气蛮得像个舍卢人，旁人都笑话她，说她大以后一定是个傻姑娘，这么多年来弋娘自己也以为她是个傻姑娘——

可是，池将军与公主的孩……怎么可能真的平凡终世呢？

可谁知，她竟然这样聪明，竟然一就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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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苦喃喃自语：“对的，一定是这样。我去找爹，我与他讲理，他虽然是缩乌，但他好歹曾经是个天立地的大将军对不对？他应该听我的……”

“不苦大师来告诉我这桩事，我不敢去给他收尸。”弋娘仍在诉说，神里渐渐漫上了悲哀的死气，“听闻他当时正想去见皇帝，可是被人拦住，他被关了太久了，已经虚弱不堪，听闻金衣侍卫只一剑就刺穿了他的膛，然后他们为了给昂统领报仇，将他切成了十八块扔了护城河里……

她的父亲……莫先生……小葫芦……小王爷……还有师父。

“什么？”

她想起公主临终时分，虚弱已极的脸庞上笑容淡淡，轻声与她说：“弋儿，这孩生得俊，便不会很聪明。不聪明的孩，都能活得自在。我只愿她活得自在……”

“他已经没了。”弋娘突然开，冷冷地，“舍卢皇帝清醒过来的第一指令，就是派人去杀了他。”

阿苦从她怀里抬起来，而后，放开了她。

怀里的人儿哭声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