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0.一世琉璃(2/4)

萧毓晨得

对于当时已经走火的他们的师父来说，没有谁比资质优秀的女徒弟更合适的了。

她说，紫飞和她师同门，孩提时期便常常一起坐禅练。即使是那些女儿家完成不了的修炼，只要紫飞了，静澜总要跟着在一旁看着。他受伤了，她便默默泪；他习得了新的法术，她便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兴。而这难以言状的愫，随着二人年龄的增，也逐渐从一颗萌芽，茁壮成一棵茂木。

的石板路上已布满串串足迹。在严苛的修行中成棱角分明的男人，紫飞的边一直伴着一个人——静澜，是那女的自称。

那时的日好得如同香茗，虽然偶有茶叶的苦涩，但却更忘不了郁的香醇。可是再祥和的表象终究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只需轻轻一戳就会破烂得一塌糊涂。于是茶杯碎成无数的残片，无法复原。

他又何曾想过，自己延续生命又是为了什么？他明明已经无聊到想要将他一手推向繁荣的国家再生生摧毁的地步了，又为何还要继续活着呢？

当静澜被蒙住双，缚住手脚，即将在祭坛上献生命，献灵魂的时候，紫飞却还不知地在他师父为他安排好的灵山中集仰仙气。

他们的师父为了制造古书中记载的神，将锦琉璃和苍白玉合铸为一，名之曰“琉璃白玉”。而发其神力的关键就在于找到一个纯澈的灵魂镶嵌其中。

当他终于又修得了一项新的灵术胜利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他本打算让静澜第一个见识到他的新本领，然后他便又能见到那张灿烂的好像迎一样的笑靥；便能听到银铃般夹带着赞许的笑声，便能……可是那好多个“便能”却在他看到静澜的尸时瞬间沉寂了。

才知，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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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在琉璃白玉旁边跪了五天五夜，期间滴未，粒米未。当他迎来第六个破晓的时候，便一歪，倒在了地上。这一倒便是一个日日落之间的短，他醒来的时候琉璃白玉已经消失，可他心中的虚茫却还在。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昏迷，忘记了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只有一颗像是死了一样的空的心，和“一定要找到琉璃白玉”的念。

想找到，却又找不到，他只得不断地提自己的灵力，来维持有限的生命，直至冲破了凡人的极限，向另一个境界靠拢。这样经历了近千年的岁月，才终于将琉璃白玉收中。可此时的他，却只把这件神当作是用来延生命的工了。

于是紫飞余的大半个人生一直倾注在找到他的师父，杀掉他，并夺回琉璃白玉，夺回静澜的灵魂这件事上。而当他终于手刃他这辈唯一不能放过的敌人时，手上沾满鲜血的他却跪在地上，久久地注视着净得不像是人间东西一样的琉璃白玉，迟迟没有伸手去碰。好像一旦他碰了，琉璃白玉也会跟着沾染上污秽的血迹，静澜的灵魂也会受到玷污。

那副惨白的没有一丝血的面容，他这一生都不会忘掉。还有那满地的鲜血，和与静澜陈列在一起的其他师兄师师弟师妹的尸，他也都不会忘记。他很快便想到，能够造成如此大惨剧的人定是他那个对神有着狂痴求的师父。在师傅造琉璃白玉时，他就应该意识到，终有一天会导致当日的结果。可他却忽视了，忽视了早已被他超越的他的师父在此时将自己调离开去有何意。

可是失去了所有他想忘记的记忆之后，想要找到琉璃白玉又何其容易呢？

穷尽一生只为和相的人在一起，可是当他真的和所之人近在咫尺的时候，却不能将她握在手中。那是怎样的一揪痛，也许只有紫飞才明白。他杀了他们的师父，替静澜报了仇，可是他所的一切却已经将他推了万劫不复的渊。他用心中全的空间来容纳仇恨，可是当仇恨的对象不复存在的时候，心里的伽蓝之又该用什么来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