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妖 第102节(3/3)

重量，手肘还是撑在了床的枕上。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谢屿川愣怔住，扑面而来的冷梅清香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可伏在他上方的人呼来的气息却是温的，地洒在他的脸上。

她的发丝扫过了他的脸颊，与他枕上的发几乎为一，不分彼此。

谢屿川松懈了，抓着洛银的手也卸了力，又被洛银反握，她带着他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从她的眉到鼻梁。

谢屿川几乎要沉迷去，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力回自己的手：“我、我脏……”

他杀了很多人，一千多条人命。

妖一旦杀过人，上的杀戮和血腥味就永远存在，即便他如今洗得净净，也不代表那些血不存在。

便是幻觉，他又怎舍得用杀过这么多条人命的手，去碰洛银？

“不脏。”洛银蹙眉，有些不满他的惶惶不安，谢屿川的那双在看向她时，曾比漫天星河还要璀璨，无需这般躲藏。

洛银抓他的手，不让他挣脱，又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鼻梁，落在上。

樱轻启，贝齿微，洛银伸尖了一谢屿川的手指，她认真对对方：“你看，一也不脏。”

她的屿川是她一一清洗净的，怎么会脏？

谢屿川的心愈发地紊了，他有些怀疑自己，怀疑幻觉，甚至怀疑这个世界。

“洛银。”他叫着洛银的名字，洛银便会应他。

夜的小屋，不时传来冬呼啸的寒风声，还有谢屿川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唤着洛银的名字。

“是不是我记错了？”谢屿川的腔像是被温填满，满到溢，炙地浇着四肢百骸。

是不是他记错了人数？实际上他已经杀够了一千九百人，他已经经历了天谴，已经死了，在死亡的虚无世界里再遇洛银，一尝夙愿？

洛银无奈，她弹了一谢屿川的额，低声：“看着我。”

谢屿川直勾勾地看着她，他的神就没有从她上挪开过。

“我们来说一个，只有你我知，但墨安不知的秘密。”洛银：“以此证明，不是幻境，我真的还活着，好不好？”

谢屿川讷讷地。

洛银朝他浅笑，她撑着胳膊稍微离谢屿川远了些，上散发来的微弱金光渐渐变得有些耀。谢屿川看见她的发丝无风却飞扬，看见她的眉心似有一朵梅痕一闪而过，一只金的灵蝶于他的前飞去，再见洛银时，她周萦绕着淡薄的纤云，天灵上也团着一抹柔光。

“我是不是在很久之前，救过你？”洛银重新压在了他的上，这回除去重量，像是一片轻纱，谢屿川却发闷，呼不畅。

他以为那是他被墨安附后，弥留之际的幻觉。

毕竟雪山上的神女画，如何能够跨越虚实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