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女 第154节(3/3)

避讳唐祖而改了名，怎得两个名字都在定远军中？”

白庞笑呵呵：“大娘给十命名的时候是一个一个想的，龙渊本就是龙渊，今朝又没有避讳一说，到了我这……因我中多是定远旧，元帅就将先国公的剑名给了我们一。”

从前，白庞不过是定远军里的一伙兵，因饭的难吃，还被人叫白费粮，国公死在了安，新来的统帅死在了刺客手里，军粮军饷都没了着落，数万定远军几乎是被遗弃在了城脚，动之中，定远军中不少人心生去意，白庞就是其中一个。

在云中城里苦苦捱过了一个冬天，刚开，白庞就带着自己的同伙同乡二百多人要一起归乡。

就在他们离开云州的那一日夜里，蛮人越过了城，半年来衣不济的定远军哪里敌得过有备而来的蛮人兵？死的死，逃的逃，戍卫大梁北疆数十年的定远军就此烟消云散。

白庞本是沧州人，他带着二百人一路避着蛮人往家乡逃，路过定州，他们看见蛮人骑着如驱赶羊一般地驱赶百姓，其中一人拿着定远的刀，穿着定远的甲，骑着定远的，杀着定远军苦守北疆也要护着的百姓。

等白庞回过神来，他已刀与那些蛮族厮杀在了一起。

十几个蛮族骑兵被他们用三十条没有铠甲的命换了个净，余的同袍们浑浴血彼此看看，最后都看向白庞。

“我们回北疆！”白庞听见自己大声说，“当了十年定远军，老把命留北疆了！”

一年后，他带着自己在北疆收拢的两千定远残军投奔了大娘。

数年后，大娘重整定远军，将先国公用的剑名还给了他们。

“原来如此。”陈伯横了，“我记得先帝将先定远公的剑赐还了定远军？”

“是！”白庞了，“那剑如今在我们龙泉军挂着呢，我本想带来，袁文将不肯。”

陈伯横听完，突然问：“白将军，如今的定远军和从前的定远军，你觉得哪个更好？”

白庞停住脚，一双黑亮的小睛看向陈伯横，见陈伯横脸上并无恶意，他缓缓：

“陈相公，最好的定远军，是来日的定远军。”

这到陈伯横走不动了。

他看向四周，午时将之，炊烟四起，还有父母大声说：“我家丫年纪正好，让她读童学吧！”

陈伯横忽然一叹：“白将军，我为官数十载，从我为官第二年起，就再也不敢说，最好的大梁，是来日的大梁。”

日薄西山，风中残烛，不外如是。

罢了罢了，他呀，还真想看看那“来日的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