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女 第190节(2/3)

明年就要七十了，她终于回到了一个会让自己心痛难忍之。

曲白梨慌忙要取了上玉坠来给王无穷作礼，被王无穷婉拒了。

不是旁人的，只是她的。

“以后太原总会更好，再无蛮人能踏破此城，这太原城里也再无我这般大的孩，这是值得欣喜之事，夫人别再哭了。”

太原、百姓……都在她曲白梨心中隐隐作痛了快二十载。

“并州州学博士王无穷拜见元帅，拜见白梨夫人。”

“是，从前只有大娘作称呼，连夫教了我习字，我便取名叫王无穷。”

“好名字！”

曲白梨茫然看看，一白发在烈日有些灼目。

她言语无奇，是一贯的徐徐来，带着久为人师的稳妥，曲白梨的却红了。

蛮族夺太原城之后屠城数日，并州有些城被杀得连收尸之人都没有，好端端一家世代相传的酒肆，幸中之幸也不过是逃难去了。

这些痛楚是她的。

这是被晋军、陆家、曲家都舍在了太原城的孩，她到了北疆，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没想到前这女生得面黑手，看着也比寻常读书女结实，竟然是当了偌大并州的学政。

正说着话，一人跟着卫玔儿快步跑了过来。

时近正午，又了些，卫蔷便先让曲白梨用了午，的也都是太原当地的饭，一碗细的“易斗面”是被厨用双手拉来的，上一碗山珍菜蔬调的素面汤妥帖又不令人生腻。

虽然她的亲孙女陆明音也是东北都护府的学政，可到底那里本是奚人、蛮人、靺鞨人所占之地，人烟稀少，明音去了能的事也不多，算是混个来历。

王无穷笑着：“听闻白梨夫人问起隋家酒肆，还说起有年轻娘在太原城门送酒，应该说的就是我娘或是我姨母，我娘是隋家女儿，太原城破，我外祖父母被杀，只有我被藏在屋的地窖里，我在并州靠给人跑事为生，过了几年有北疆的车队往蔚州送粮，正经过太原，知我是孤儿，将我带去了蔚州，我便在蔚州的孤儿院读书，到十七岁时了蔚州第四童学的老师，二十一岁了云州州学的助教，二十二岁考中了士又升营州州学博士，今年又被转调到了并州。”

“从前此是一家酒肆，别看这般小，酒酿的好，我还未嫁人的时候我大兄买了酒回去总要分我一半。”指着一新建的书肆，曲白梨满面带笑，“那时蛮兵来袭，我送陆行征的时候，就见那酒肆的娘还拎着酒坛请将士们喝壮行酒，算来应是我少时那酒肆老板的孙媳了。”

“我替我外祖阿娘和姨母多谢白梨夫人惦念。”

“并州州学博士？”曲白梨被这官衔给吓了一。

“主君是说那隋家酒肆还有后人在？”

卫蔷对后跟着的卫玔儿，让她去将人找来，幸好也不远，并州的新州学正是在从前陆蔚的私宅中。

“那是自然。也是巧了，我之前正是知她从前在太原，才召他来太原……”

曲白梨心中一顿，她从前帮定远公、认定远公为主君大半是为了自家的明音能在她手过得更好，真到了十几年未再见的太原城，她才明白她心中的悔愧甚至恨其实都与自己的孙女无关。

泪滴在王无穷的手背上，她抬看了这老妇人一，反手拍了拍她的手：

微微低，曲白梨一笑：“战事不谐，阿蒙绑了我们这些女眷送太原城，也不知这家酒肆是如何了，终究是我等罪业。”

曲白梨看了都要说，主君麾女跑得可着实快，仿佛专门练过似的。

“王无穷，你这名字是自己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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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为她年少坎坷如今位而快，又许是得知古人有后悲中带喜。

“此事我还真能解了白梨夫人之问。”

曲白梨笑了笑，又有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