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2/3)

是不是吓到二公了？他低声问。

杜赞皱眉，小孟，这家伙偷了几公斤烟土，要是我们就这样算了，岂不是坏了规矩，其他人有样学样，我们仓库还不得被蛀空？

杜赞：差不多吧，

地上的男人仿佛是看到救星一样睁大睛，他在立新码了几年活，大家都对小孟赞不绝，看来自己是逃过一劫了。

孟连生始终没有去，等小乞儿散去，又在原地望着灯牌站了会儿，才慢慢转离开。

因为周围空无一人，安静得只剩夜风虫鸣，男人被砍断手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是直直刺他的耳。

他闭呼了气，让自己镇静片刻，又才缓缓将睛睁开。

没有没有，这里有，我带二公去办公室喝茶压压惊。孟连生说完，吩咐杜赞理，自己拉着沈玉桐离开。

小孟，我不知你们立新有什么规矩，但现在是民国了，偷了东西该给警察，而不是随便动用私刑。

二二公！杜赞见到门的人，大惊失，反应过来，赶挥挥手斥，吗呢？快松手！没见是沈二公。

要说吓倒不至于，毕竟前天才看到警察当街对工人开枪，况且先前在奉贤，孟连生还亲□□杀了两个室歹徒。

这会儿的货运码还很繁忙，到都是扛着包袱码工人。每路过一个人，孟连生都会主动打招呼，他几乎记得每一个工人的名字。

两人走到办公室，孟连生将电灯打开，让沈玉桐在沙发坐，拿一只大瓷缸给他倒了一杯凉茶。

沈玉桐收回肩上的手，无奈地笑了笑：路过这边，想着你可能在码，就过来看看。说着，又试探般，有没有打扰你们事？

孟连生：回给他家里送两百大洋。

孟连生面无表地看着他，：你很缺钱？

二公，你怎么来了？相较于杜赞的惊讶，他倒还算平静。

对方正微微低看着地上的男人，面容既不暴戾也不残忍，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仿佛看得并不是一个被他令砍断手的人。

攥住沈玉桐的小喽啰哪里知什么沈二公，但见杜赞这样语气，立松开了手。沈玉桐皱眉了左肩，一抬，孟连生也已经来。

小孟，你来了！杜赞领着两个人迎上来，又往后一个被绑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指了指，人抓到了。

沈玉桐隔着一段距离跟上他，走了片刻，发觉他是要去附近的立新码。

先是看到地上搐着的男人，和一滩渐渐淌开的鲜血。继而又将目光移上去，落在灯光孟连生的脸上。

这只杯沈玉桐之前用过，不算陌生。他捧着杯喝了，大概是茶清凉，两肚，原本杂的绪，倒真镇静了不少。

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家里老母生了重病，每个月得几块大洋药钱续命，还有四个孩要养活，老婆也不好，我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怎么可能去偷烟土。

刚松一气的男人，闻言大惊，趴在地上哭喊着求饶：孟老板饶命!

孟连生，沉默不言地走过去。

孟连生退开一步，淡声：放心吧，几斤烟土要不了你的命。又对杜赞吩咐，卸了他的手。

一路走一间仓库。

孟连生若有所思，抬问杜赞：他说的是真的吗？

此时仓库半掩的门外，沈玉桐正隐没在夜中，默默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杜赞，朝后小弟挥挥手。

孟连生抬：谁说算了？

孟连生在他面前蹲，昂用他那双黑沉沉的眸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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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隐约意识到，好像有些东西跟自己以为的不一样。

沈玉桐叹了气：但有些事真不得，你明白吗小孟。

谁！谁在哪里？

地上那人见状，连带爬往他脚边凑：孟老板，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饶我这一回，半辈给你我也心甘愿。

他这回没再叫黄包车，而是沿街步行。

孟连生轻笑了笑：二公有所不知，这些规矩都是柏先生当初立的，面的人与其说是听从于我，不如说是听从规矩，我要是带坏了规矩，立新就该了。我是想带立新改革，变成跟你们沈氏一样的民族企业，但得一步一步来，现在确实还没这个条件。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才叫沈玉桐五味杂陈。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咚咚跑来。

他不愿再看，正要转离开，忽然有人在他后大叫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人钳住，因为左肩有伤，被人这样大力一攥，疼得他轻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