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刀 第149节(2/2)

话音刚落，他的形如鬼魅般迅速贴近端王，右脚抬起，踢向端王的膝后，摁着端王的手臂扯拽，得端王这位天潢贵胄直接摔跪在地，踉跄之，若不是端王急忙用手掌撑了撑，上半边也要摔实。

两年前，建元帝把他调回京城，也许有那么两三分原因是想弥补他，但大分原因，是想借他的手，去查端王和江家。

他想要反驳卫如说的这些话。

寅时,五更天。

江时问：“噢？你说的，是建元三十七年那场秋闱舞弊案吗？”

可端王顾不上去拭，他盯着皇后，怒骂：“母后，你疯了！我现在是你唯一的儿，你要为了死去的皇兄也死我吗！”

可端王发现，自己反驳不了，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第九十七章 【第一更】事已至此，别无……

笃——

卫如走到了烛台边，捡起丢在一旁的铁签,拨烛芯,让蜡烛重新烧得明亮：“端王的账清算得差不多了，江尚书,我们来聊聊你的那些事吧。”

他脸上失去了一贯的浅笑,冰冷淡漠，像一汪幽静的暗泉，难知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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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仿佛在说：到你了。

卫如扯着端王的领将他从地面拖起，低俯视端王，冷笑着压低声音：“最想你死的人，不是我，是陛。”

笃笃——

“卫少卿若觉得我也掺和了山海关大战里，那便将证据都拿来。”

既是不敢吭声,也是太过震惊而不知能说什么。

端王茫然失神。

“作为易，他把刑狱司少卿的位置留给了我，并且默许我用刑狱司的力量调查十年前的真相。”

这对母决裂的话，是他们能听的吗！

剧痛蔓延，端王咬着牙，没有与卫如计较，仰着脸望向建元帝，声喊：“父皇！”

端王试图挣脱卫如的束缚，可他挣扎之，不仅没有挣开，还被卫如趁机又踹了几脚。

桌案上摆着的茶掀翻在地，淡红茶泼在他的膝上。

衙门外传来更夫一慢四快的敲锣声，伴随着一句刻意拖的“天燥,小心火烛”。

沉闷的脚步声响起。

此刻没有人说话。

从慕秋拿第七份证据，锤死端王起，江时就没有再过声,他一直坐在那里，低把玩莲茶盏。直到现在,卫如了他的名字,江时才慢慢抬起了。

晨光熹微，黑夜与白昼错。

夜风卷来,得衙门里燃着的蜡烛火焰跃动几,明灭不定。

一众官员看着这对母的对峙，噤若寒蝉，恨自己了双没有失聪的耳朵。

“他不确定朝中有多少人和你有关系，脆就把绝对不可能帮你的我调回了京城，由我来对付你。”

要是建元帝没有疑心他，早就已经封他为太了，怎么可能十年了，他还只是个王爷。

“谋害太，贩卖私盐，结党营私，这些事，陛还能睁一只闭一只，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勾结北凉，要不是陛没有确凿证据，他早就该对你手了。”

刑衙役小跑过来拖走端王时，他还一个劲摇着，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端王觉得自己没办法和这个疯女讲理，他只好看向建元帝，哀求：“这件事若是传去，会是整个皇室的丑闻，母后可以不顾及皇室的名声，父皇，你也不在乎吗？”

说罢，卫如轻轻松开了手。

——大燕朝可以一个杀害兄的皇帝，但绝不能有一个勾结外族的皇帝。

“山海关大战,与江尚书没什么系。”卫如放铁签，走向慕秋,“江尚书牵扯的事，是科举舞弊案。”

皇后仰着，笑声来，音悲凉：“燃儿，死你的人，是你自己啊。”

卫如继续：“你一直都想杀了我，正巧，我也是，但我被贬为庶民，连京城都不能，没办法报复你。”

接从座位上起，大步向皇后走去，带倒了面前的桌案。

建元帝双手拢在袖间，平静：“太自尽后，朕曾给自己过一份罪己诏。天有错该罚，皇犯法，又为何不能与庶民同罪。”

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衣领忽然被卫如拽住。

端王向后摔去，砸在地上，浑颤抖。

“你这些事的时候，可曾在乎过皇室的名声？”不等建元帝回答，卫如的声音从不远传来。

“直到两年前，陛派人来寻我，让我调查私盐案。”

卫如拍了拍被扯褶痕的囚服，直起，视线刺向江时。

端王目眦裂，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