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2)

他忽地想起，两百多年前，他来聆音楼，恰逢闻清觞分魂渡劫结束，随手施展观星之术，却发现闻清觞的命盘上，多了一变数。

若是他那师，连这样的小事都置不了，便是白费在摘星阁中了几十年。

清觞，但愿当你想起属于那抹分魂的记忆之时，还能是这样态度。

这场戏既然已经开锣，便再没有中途散场的理。

清觞，你可有认她？九韶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实在很期待这个答案。

“我说过，这世上的事，并非都要有趣。”

九韶懒得多闲事，便将这事告诉了苏嫣然。

可她不知，燕麟不过是清觞分魂渡劫的那一抹分魂，本不会有转世。

天命——

“这桩婚事，是三百年前，聆音楼与摘星阁定，两派联姻，无论我心意如何，事涉两派之约，都应履行诺言。”闻清觞难得多说了几句。

“清觞，你可要记住了今日的话。”九韶声音中带着别样的温柔，“若是失言，便再算不得君了。”

“清觞，你难，不觉得熟？”九韶试探。

“你不必担心，便是我对她无意，也会到为侣的本分。”

苍穹之，两人隔了数丈之远，相对而立，一青一红，风卷起衣袂，像一曲悲歌。

九韶不知想到什么，弯起了没有，只是此刻任谁站到他面前，都能看，他中没有丝毫笑意。

或者说，这世上，本就不存在燕麟这个人。

这大约会是个麻烦，当时未满百岁的九韶，疯得还没有那样厉害。

“如何有此问。”闻清觞负手而立，宽大的袍袖在风中翻卷。

后来——

九韶看着他的背影，折扇握在手中，忽然开：“清觞。”

清觞，你便是这戏的主角。

九韶手中的折扇敲着掌心，毫不掩饰地失望之：“真是可惜…”

闻清觞语气冷淡：“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何来熟。”

他的命，不着别人来定，便是天，也不行！

楼之上，闻清觞皱眉看着躺在桃树的少年少女，而九韶打开折扇遮于脸前，目光落在他脸上，似有探究。

但事已至此，来都来了，担心也是无用，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明又一村，谢微之抱着咸鱼的心态想。

那变数，是九韶的天命之人。

他循着还未消散的气息，找到了人间，见到了那个女。

你该知，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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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韶轻笑起来，他可从来没担心过那女人。

“我知你摘星阁观星之术神异，不过未来之事，既然还未发生，便不必在意。”闻清觞打断他的话。

清觞，你凭什么，可以忘了这一切，什么都不知！

“你对苏嫣然，可有意？”九韶立于楼之上，后是旷天阙，红衣如火，形平白叫人觉几分寥落。

那是天为他注定的缘分。

九韶嘴边勾起如往日一样随意的弧度：“若是对她无意，与她侣，连神魂都要绑在一，未来千百年，岂不实在无趣？”

闻清觞以为，九韶今日带他来，只是因为于观星之时窥见了什么。

闻清觞转过。

不过是筑基境界的修士罢了，九韶轻易潜她的梦境，原来她行走在人间，是为了找寻闻清觞的转世。

闻清觞不与他绕圈：“既然你要我瞧的已经瞧了，今日便到此吧。”

那个叫谢微之的女。

九韶和苏嫣然关系平平，但怎么说，也是同门的师弟，比起谢微之这个陌生人，更多一分。

反正，她敢肯定他们没有人能掀了她的甲。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聆音楼与摘星阁那门婚事。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苏嫣然。

他转，天青的衣袂上绣了一簇翠竹，枝叶嶙峋。

凭什么，凭什么这天，唯有他这样痛苦？！

片刻后，闻清觞收回目光，转看向九韶：“你此举为何意？”

九韶意味不明地挑挑眉：“是么。”

聆音楼的婚宴竟然这样大排场，她那些故人，又仿佛混得一个比一个好…

可九韶平生最恨，便是所谓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