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页(2/2)

--

形实在是难堪，国家新丧，父兄皆亡，瑶华里甚至还躺着姨母未殓的尸首，而她却被人穿了勾人的艳服，被自己曾经执迷的男人，不知要抱去何行事。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亡国之主，殿合该念汗王的不杀之恩才是。”

江小蛮手脚俱被那些侍从捆住，本就是力量相距悬殊，此刻被他抱着朝外间而去，竟是连挣动都不能够。

痛到极无言，或也是她终归不善咒骂，愤恨的责问未及，但听上又悠悠传来句：“如此作态何意？人皆畏死，国都亡了，还劝殿不要蛮横，将来安心与汗王为。”

。

见她白着脸避开，连一句话都不愿多说。他无心去看那睡衫的玲珑颜，而是不由自主地，伸了手，想要去抚一抚她鬓发。

这样的暗沉，映照着那张苍白瘦削的小脸，提耶觉着心一滞，只觉此间的仄朦胧，像是一张兽的，就要将塌上人的一吞吃了去。

见伤而不见，望着她先前在战火里奔忙的几跌伤，他心不稳，面上却依旧是一派沉静。

“你……你放开我……狗贼！”怀中人落泪，憋了半天却也只是这么一句骂人的话，不过语调中的恨意却是足够了，“要杀就杀，阿耶兄都战死了，你把我一并杀了吧……”

曾经的她，小圆脸上总是挂着憨傻又狡腆的笑，论起吃喝来，那就是天重要的事了。她有皇室的蛮贵气，却亦有乡野间自然天成的意态好。

那杀伐气愈重，混着男迫人的气息，显得十足的陌生起来。冰凉革上血腥臭，贴着她的腰侧脸颊，却还是远不及心的冷意。

可是如今，她几乎是瘦脱了相，而眉五官又生得稚气，瞧着就更让人觉着悲苦寥落。就连这样一件床帷间赠趣的睡衫，腰带竟也是有些空，便是过分的纤瘦了。

一如三年前，腊月末，他两个在菖都城西，就如寻常百姓一般，相依相伴。

这一声哼笑颇为刺耳，话落，他不再留，上前绕过女孩儿脊背，极是轻巧地就将人一扯抱了床榻。

那只手停在了半空。

这一句，‘人皆畏死’是从前贵妃着还俗时说过多次的，如今，却被他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不为别的，却只是窗外探者未去，他务必要激怒于她。

“别碰我！”极力克制的厉喝声猛然迸发，更多仇恨的话语却被她角颤动得吞了回去。

一别三年，他从未想过汗王会执意趁势劫掠，也更未想到，这个曾让自己破了诸般戒律的女孩儿，成了如此形容。

铜铃声纷扰再响，帷幔未曾挂好，兜盖脸的又垂落回去，将两人一并罩昏暗的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