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щnɡＳんě，MＥ 十七 夜莺（一发完）(7/7)

的人疯狂，比如领主邀请了五次利亚才愿意去他的庄园表演，比如表演第二天利亚就离开了这里，把领主给他的报酬全赠给了福利院。

利亚的面容从清晰到模糊，又从模糊到清晰，休假的最后一夜你梦见了与他的初见，衣纷飞，肤白胜雪，红似血，无数掌声将他托起，聚光灯亮他的睫，你失手摔碎酒杯，碎玻璃地而起凝成冰牢，霜爬上歌伶足踝，青紫血在透白的肤蜿蜒，纯金王冠压得他直不起腰，大雪冻住他的发，台人无知无觉大声呼，直到最后一丝血从他上褪去，直到他唱最后一个音节，呵最后一气。

直到夜莺困死于权贵牢笼。你的牢笼。

你自梦中惊醒，心脏依然砰砰直。

他们说他是失去双翼的天使，是神吻过的夜莺，这称赞里暗凶险——天使失去翅膀，可不就是一只伸手就能捉住的脆弱小鸟吗？无数人为他打造黄金鸟笼，我你，他们对利亚说，让我豢养你吧。

利亚早知这不是。是树最终放走枯叶，是等风第二年再来，是不约束，是给他自由。

还好最后你放他走。你扶着窗槛心想，你看着天从雾蒙蒙的灰到红透，是日，是你与他看过的日落。

十几天来积攒的公务让你忙了好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有了气的时间，你本打算在家待上一天，看看书，然后大睡一觉。

“去听场歌剧吧。”家往茶几上放了一张门票。

你兴致缺缺地摇摇，连拿起来看看是什么歌剧的兴趣都没有。

“去吧，”家又说，“您会喜的。”

你还要再拒绝，家却态度定地唤来了女佣把你拖起来梳洗打扮，真是的，你拗不过他，门前瞪了老家好几，他笑得很是神秘。

还是你熟悉的包厢，你窝在沙发里发呆，两一杯香槟，还没开场就已经乎乎的。

灯光暗来，观众静来，你把香槟杯放到一边，你觉得自己不能再喝了。

歌声响起的一瞬间你如遭雷劈，你半张着嘴，仿佛被这过于妙的声音贯穿了，你霍地一站起来，酒使你跌跌撞撞，香槟杯又碎了，碎在你的包厢里，你撞在门上，侍者担忧地推开门来，你齿不清地开：“谁……这是谁？”

“是利亚先生，误人间的天使，神吻过的夜莺，”侍者说，“他从上个月开始在我们这常驻演，每月两次表演。”

“常……常驻？”你吃力地问。

“是的，”侍者自豪地笑了，“利亚先生一般在一座城市只停留一个月，但是他上个月与我们剧院签订了协议，他以后每隔半个月都会来我们这行一次演……”

为什么？夜莺为什么会在这里徘徊？你又喜又疑惑，想问问看原因，又害怕知结果，你向侍者了谢，回到包厢坐好。

整场表演你都如坠云中，你扒着栏杆往外看，你不知利亚有没有看见你，他的视线略过你好几次，好像有停留，又好像没有。

“您想要给打赏吗？”侍者在演结束时敲开你的门。

对，打赏，对。你手忙脚地翻找起钱包，天，你因为太不愿门，竟然什么也没带，你懊恼得要命，又不愿意这样离去，你抬手额角，正好碰到了发钗。

这是你从南方带回来的发钗，一支孔雀羽。

你忙不迭把它从上拆来给侍者，“要告诉利亚先生这礼来自您吗？”侍者问，你摇摇，又，最后还是摇摇：“不要了。”

接来的半个月在等待中过得飞快，歌剧演的当天你足足提早了半个小时到达剧院，侍者引着你来到包厢，你在沙发上坐得笔直，像等待老师上课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