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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以为八艳在夸她，笑嘻嘻的说，“我是天津人。”

“倒也真是个苦命的人嘞！哎，有钱人家到底不一样，连故事也稀奇。”别人家的惊天大事，她倒拿故事听，八艳打了个哈欠，呜呜：“算了，天儿也不早了，熄了灯你也早些睡吧，明儿又有一大堆事儿呢。”说着抱着自己的钱罐朝里睡了。

八艳怪了声，接着问：“既然不讨喜，怎么接了老督主的班儿？那那个薛二少呢？心里甘愿被人挤掉大官么？要是我，我心里就不甘愿。当督主多好啊，大把大把的钱尽着用。”不愧是贪财鬼，心里想得只有钱。

“他原也不是北平城里人，听说是天津人，天津薛老督军才死了两年，说来也奇怪，薛老督军有两个儿，大儿就是你今儿见的这位，还有个二少，叫薛良什么来着的，我给忘了。传闻说这薛二少才是老督军的嫡儿，那大少不过是私生，不讨喜的。”锦绣哒哒的说着，今儿话不知为何突然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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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她歪一笑，“今儿听说来了薛良均薛大督军，还专了你，看来这大洋也是他赏的么？倒是个阔气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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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艳最喜听故事，听了便就不依不饶，追着锦绣问：“我瞧你平日里也不八卦的，怎的了解的这么多？”

两块冰凉凉的大洋捂在手里，锦绣低瞧着，一句话也没说，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得了八块，还分两块来给她，她知八艳是个贪财的人，平日里见着好就要捞，可她却不小气，至少待她不小气，锦绣不喜说那些天坠的好话，就算摊上这么个好事，连一个谢字也说不。

吃，那就扔了吧。”说着坐在床沿上，摸床里边的小罐，里面咣当咣当响，掏怀里的八块大洋，一个一个送去，临了落了两块，朝着锦绣，“今儿项足，这两块就给你，平日里你受了不少冤枉，我心里都清楚，攒些钱能走就走吧，自己找个好人家，在这里待着没什么路，免不得像我一样，蹚沟里翻不了。”

“我一般也不去，不知这薛良均是什么来路，名字起得倒是气派。”八艳有特殊的癖好，看人先看姓再看名，一个人在世走一遭，临了能落得什么呢？还不就是一个名字罢了，这年，姓又是一等一的重要，人人朝你称呼陈先生王小的，像她就气派，姓佟，一听就能叫人记住，可锦绣总也记不住，老是八姑娘八姑娘的叫。

锦绣拿被替她掩上，自己坐在床边，“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换了谁，谁也不得劲。可有什么法呢？那薛二少手里无权无势的，老督军一病，整个天津卫就全都掌握在大少手里了，他要想翻盘儿，哪那么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