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反派 第132节(2/2)

“殿、殿……”

凌寒的杀意压迫，沉风咽了咽嗓，声音低了去。

三皇嘴角动了动。

继而他整个人飞了去，撞在殿门棺材上，稠的殷红洒在灵堂的丧幡上，溅开一片血。

奉先殿，棺椁孤零零躺着。

“辛苦你了。”

“三殿为何要如此？”

小太监刚要起，却见一大的影笼罩。

宁殷轻轻捻去簪上沾染的一稻秸碎，展开密笺一看，笑声来。

“是咱们府上负责浣衣梳洗的婢。若非有熟人，王妃也不会轻信……”

小太监抖着细的嗓，“有人要、要小将此，给、给您……”

“这是……”

“为何？”

油灯晦暗，照亮了他发丝间隐约可现的，一冰冷的银光。

“这针，是我让人的。”

“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事。”

见到那枚熟悉的螺纹瑞云白玉簪，宁殷的眸蓦地一沉。

好在他很快调过去，背对着虞灵犀，反手拨开了后脑勺披散的发。

光线实在太暗了，虞灵犀看了许久，才发现他后脑上的那银光是一针——一几乎齐没位中的银针。

他的声音慢慢的，“可装傻是件很痛苦的事，我宁愿作为一个皇清醒地死，也不想作为一个傻混沌地活。”

宁殷了沉风的佩剑，朝北行去。

……

“刻好了。”

他伸手拿起玉簪，簪冰冷，上面还凝着细碎的珠，鲜血染就的一缕红如云霞袅散在簪。

两军战尚不斩来使呢，看来静王殿再狠戾无，也是个讲理的人。

虞灵犀绞了手指，“就因为皇位唾手可及，而宁殷挡了你的路吗？”

前世今生，兜兜转转，竟然还是这两人撑到了最后。

国丧哀戚，殿中气氛沉重无比，这声笑便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她看得浑发麻，猜测是谁将这针凶狠地了他的脑袋中。

三皇转过，视线和她对上。

“前两日宁殷说，若一辈都是傻，才能活得久。”

所以前世薛嵩之所以费尽周折，给她毒来暗杀宁殷，其实是为了……三皇？

虞灵犀猜想他想笑，但不知是装傻多年的后遗症，还是那银针的缘故，他连这么细微的表也得十分奇怪。

他是所有蛰伏夺权的人中，唯一一个愿意与属心的人。

披麻孝的朝臣和妃嫔俱是膝行挪动，自动让开一条来，让那双溅着鲜血的鹿靴大步从他们前踩过。

虞灵犀哆嗦着打量那张柔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看此言的虚实。

那空漆黑的睛，让虞灵犀背脊一麻。

虞灵犀咬着冻得哆嗦的，竭力通过说话来保持清醒。

“小满？”

这片死寂中，一名小太监躬而来，颤巍巍将手中的密笺和玉簪奉上。

少巍，是薛嵩的字。

说到这，三皇的声音轻柔了几分，“王妃不必害怕，我只要宁殷一人的命。”

三皇平静地放手，发丝合拢，遮住了那森寒的银光。

宁殷一袭雪袍，黑冷的眸瞥向阶前跪候的沉风：“本王问你，人呢？”

那木人云鬓颜，竟与虞灵犀的模样一般无二。

所以他倒行逆施，不惜以银针脑，也要抵抗宁殷施加在他位上的禁锢，换取短暂的清明。

殿外白跪了一片人，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谁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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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的天有些凉，沉风鼻尖却滴落老大一滴汗，连一贯的笑意也没了，垂首：“听护送的侍卫说，是一名小黄门和小满主动向前引路，将王妃娘娘带走了。”

三皇沉默了很久，方很轻地说：“因为少巍死在了他手，那是我唯一的至好友。”

所有一切串联起来，虞灵犀恍惚间有些明白，薛嵩为何对三皇死心塌地了。

宁殷将密笺丢在烧纸钱的铜盆中，起朝太监走去，笑得平静无害。

冒险前来送信的小太监松了一气。

三皇显几分孩童似的腼腆，将木人搁在虞灵犀脚边，“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