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读档中 第58节(2/3)

老和尚依旧默默念经，不曾回答。

叶淮琰一直陪着她,不断用大手轻轻拍抚她的脊背。他没再说安的话，但他一直都在，这就是最好的安。

“一直都在吗？要怎么听呢？”文佳木眶通红地看着这串暗光转的手链。

“菩萨，你听得见吗？我啊就是一个累赘。年轻的时候我不能陪在女儿边照顾她。如今老了，我却又得了这病拖累她。我这辈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可是她真的是一个很乖很乖的女儿。为了让我安心在外面工作，她从来不说自己过得不好。为了让我开心，她每一天都很用功读书。可是我从来没有夸奖过她。我怕她学坏，总是用最严厉的话批评她。我以为

大雄宝殿,文佳木静静看着老和尚把那个木盒供奉在佛像前，然后盘膝坐，开始祷念经文。她听不懂经文的义,却能觉到它的宏大和神圣。

第67章

她不是没人的孩，她一直都被着。她的存在不是为了拯救谁，她早已被拯救了。

老和尚睁开，悲悯地看着文佳木，叹息：“她的愿望一直凝结在这串手链里，只要你诚心去听，就能听见。”

她走大雄宝殿，来到植着一颗银杏树的院里。黄的扇形叶片被秋风卷着像雨一般洒落，那悠悠扬扬、宛宛转转的凄，叫文佳木心里酸涩。

叶淮琰站在观景台边,指尖夹着一香烟，却始终未曾燃。山风卷着云雾向他来,同时带来的还有秋到时的一缕沁凉。

哭到太快落山了,文佳木才抹掉泪，走寺庙里找老和尚说话。

他回看了看那座红墙灰瓦的古老寺庙,眉间全是化不开的担忧。母亲离世的痛苦，不知文佳木何时才能走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被困在抑郁的泥沼里是何等绝望而又窒息的受。

“我，我还有很多事要。如果这些事没完，我不能停止……”

怎么才能听到母亲的遗愿呢？怎么才算是心诚呢？

文佳木思考了很久,然后表恍惚地问：“等我达成了心愿，循环就会停止吗？”只有半年寿命的她离开了循环很快就会死。可是如果一直待在这个循环里,她就可以永远活着。

老和尚摇摇,叹了一声,却没再说话。语言的拨在这时候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所谓的死亡循环,不过是无法消除的执念和不舍放的障罢了。

“你想让它停止吗？”老和尚闭目问。

叶片在空中飞旋，落文佳木里却全都是母亲或微笑、或发怒、或疲惫的脸。过去的滴滴像一般涌来，那些快乐的，痛苦的，艰难的，却又充满希望的记忆碎片，慢慢组合成母亲沧桑瘦弱，却又格外大可靠的影。

文佳木早已猜到答案，便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告知。她跪行几步，又焦急又渴盼地看着老和尚：“你知我妈妈的愿望吗？”

在那样的泥沼里活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许在心里的愿望真的会有人知吗？可是她很想听！那是妈妈用生命许的愿望啊！

文佳木坐在台阶上哭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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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佳木跪在老和尚边,嗓音沙哑地问：“我会一直陷在这个循环里吗？有没有停止它的办法？”

老和尚再度闭上，诵经文。

她痴痴地看着这些叶片，然后抬起手腕，把那串琉璃珠贴在耳朵边，闭着睛去受。

到了那个时候，哪怕所有心愿都达成，在半年寿命与永生之间，她也不知自己会什么选择。

忽然，一温柔的、缓慢的，充满虔诚意味的祈祷响在文佳木耳畔。

手腕上的琉璃珠，哭得泣不成声。然而与此同时，烈的幸福却又从心间缓缓溢。

这么的景，母亲再也看不见了。

从今以后，我就是没有妈妈的孩了。这样一个突兀的念，让文佳木哭了声。

“我能一直复活,是因为我妈妈的愿望吗？”文佳木嗓音颤抖地问。

于是文佳木知了，自己再也不可能从老和尚这里问更多答案。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她自己去经历，去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