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毁故庙感伤故后 挑外衅激怒外夷(2/4)

莽见元后怏怏回去，料她心怀怨恨，不得不格外结，卖殷勤，所有一切奉养，常亲往检视，不使少慢。那元后却愈加愁闷，镇日里不见笑颜，汉制令侍中诸官，俱着黑貂，莽独使改着黄貂，独元后中的侍御，仍着黑貂，且不从新莽正朔，每遇汉家腊日，自与左右相对，饮酒，总算度过残年。好容易过了五载，至王莽始建国五年二月，得病告终，享寿八十有四。若早死一二十年，当可少许免咎。莽为元后持三年服，奉柩葬渭陵，虽与元帝合墓，中间却用沟夹开。所建新室文母庙中，岁时致祭，反令元帝，设座床，这真叫倒置，妇可乘夫了。想就是为雄之验。

警报到了安，莽正耀武外，特改号匈单于为降服于。莽生平无甚奇巧，不过善改名目。简派立国将军孙建等，募兵三十万人，约期大举，击匈。且分匈国土为十五，饬立前单于呼韩邪孙十五人，同为单于。呼韩邪孙，散朔漠，各有职使，哪个肯来应命？莽乃再遣中郎将蔺苞，副校尉级，率兵万人，多赉金帛，招诱呼韩邪诸，前来听封。匈右犁汗王咸，居近中国，闻有金帛相赠，不免心动，因率助登二人，来会蔺苞级，蔺即传述莽命，拜咸为孝单于，赐给黄金千斤，杂缯千匹，助为顺单于，赐给黄金五百斤。咸受金后，便挈同归，不意蔺苞级，将他二截留，只准咸一人归廷，咸怏怏自去。蔺苞级，遂把助登传送安，王莽大喜，封苞为宣威公，拜虎牙将军，级为扬威公，拜虎贲将军。事为乌珠留单于所闻，顿时大怒：“先单于受汉宣帝恩，原不可负，今天非宣帝孙，如何得立！我岂肯从他伪命么？”当纵兵，大杀吏民。莽得知消息，更选十二统将，令分率募兵三十万众，各赍三百日粮草，分并，为灭胡计。将军严尤，亦奉命与征，独上书谏莽：

臣闻匈为害，所从来久矣，未闻上世有必征之者也。后世如周秦汉征之，亦未闻有得上策者，周得中策，汉得策，秦无策焉。当周宣王时，猃狁侵，至于泾，命将征之，尽境而还。其视戎狄之侵，譬犹蚊虻之螫，驱之而已，故天称明，是谓中策。汉武帝选将

唯元后在日，曾云王莽不得久安，莽总是老妪恨语。哪知元后殁时，已经外变起，岌岌不宁。先是莽遣五威将帅王骏，率同右帅陈饶等，北抚匈，使单于汉玺，改换新朝图印，镌文为新匈单于章。匈乌珠留若提单于，即知牙斯。问明由，才知汉朝绝统，另易新皇，却也没甚话说，就将图印换讫。陈饶恐单于变计，再求故印，即将原印用斧劈毁。到了次日，果由单于遣人持印，语王骏：“我闻汉朝制度，凡诸侯王以印绶，才称为章，我虽受汉册封，原是称玺，今易去玺字，又加新字，是与中国臣，毫无分别了！我不愿受此新章，仍须还我旧印为是。”陈饶闻言，将原印取示，已经分作数片，且与语及新朝制，与汉不同。番使返白单于，单于知已受欺，待至莽将南归，便即勒兵朔方，伺隙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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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亡国妇人，何有圣女？王氏为齐王建后裔。见前回。王贺徙居元城，正当沙麓西偏，孙女便是王政君，为元帝后，经元成哀三朝，尚然健在。哀帝时由政君摄政，正与鲁僖公十四年，相隔六百四十五载，所以诔文中说为沙麓之灵。扬雄援据故事，叙诔文，原为颂扬元后起见。但汉无元后，或不致为王莽所篡，是元后实系亡汉罪魁，何足称。不过她见莽篡位，也觉悔恨，且莽改称元后为新室文母，与汉绝，越令元后不安。莽又毁坏刘氏宗庙，连元帝庙亦被拆去，独为新室文母预造生祠，就将元帝庙故殿基址，作为文母纂堂。纂音撰，也。建筑告成，号称寿。特请元后过宴，元后至新祠中，见元帝庙废彻涂地，不禁惊泣：“这是汉家宗庙，当有神灵，为何无端毁去，颓坏无余？若使鬼神无知，何必设庙？倘或有知，我乃汉家妃妾，怎得妄踞帝堂，自陈馈呢？”王莽听了，毫不介意，仍请元后席，元后不得已坐，勉饮了几杯，便即起告归，私语左右：“此人慢神太甚，怎能久叨天佑？我看他败亡不远哩！”语虽近是，但试问由何人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