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掘园陵淫寇逞凶 张挞伐降王服罪(2/3)

邓禹得诏，尚以无功为耻，未肯遽归洛。可巧三辅大饥，人自相，城郭皆空，白骨蔽野，赤眉无从掳掠，果然东，余众还有二十万人。光武帝得知消息，使破将军侯等，屯新安，建威大将军耿弇等屯宜。发时复传谕：“贼若东走，可引宜兵会新安；贼若南走，可引新安兵会宜。”一面令冯异择险邀击，决歼此虏。创业之主，必有良谟。异奉命驻华，正值赤眉东来，即扼要拒击，先后六十余日，战至数十仗，多胜少败，收降赤眉将卒五千余人。

未几已是建武三年，朝命异为征西大将军，节制西行人，且促邓禹代，限期还都。禹还想鼓励饥卒，邀击赤眉，仍然失利，才率车骑将军邓弘等东归。途次与冯异相遇，又与异共攻赤眉。贪功之心，何竟至此？异从容：“异与贼相拒数十日，虽得俘获贼将，但贼众尚多，须推示恩信，徐徐招诱，未可遽劳兵力！且皇上已遣诸将分屯渑池，使异在西夹击，彼此并力，一举聚歼，乃是万全的计策。公不若遵旨东还，待异平此虏便了。”禹听了异言，还异不肯分功，益加猜忌。就是邓弘亦有此私意，决一战，遂自请为先锋，引兵遽。赤眉齐来接仗，战多时，见弘军微有饥容，却不望前，反向后退。弘军当然追，赤眉抛弃辎重，纷纷却走，弘军尚不知是计，但见辎重车上，有豆载着，争相掬，顿致行伍散，无心恋战。不防赤眉翻杀转，猛击弘军，弘军已经伍，仓猝间不能成列，自然四溃，弘亦只得返奔。邓禹在后面望着，忙邀冯异一同往援，两人并辔驰往，麾动兵，截杀赤眉。复酣斗了好一歇，赤眉稍稍退去。还是诱敌。异亟向禹谏：“赤眉小却，并非真败，我军已多饥倦，宜暂休息，毋使前！”禹不肯听异，反驱兵急。异未便停，相偕军，蓦听得几声胡哨，赤眉等四面兜集，踊跃来前。禹与异慌忙对敌，怎禁得赤眉涌至，驰突阵，把禹异两军冲作数截。禹异两军，已是饥乏得很，望见敌势汹涌，统皆怯战，觅路逃。禹亦自知不支，但率亲兵二十四骑，冲开血路，径向宜奔去。邓弘已早经遁走，不知去向，单剩得冯异一军，也是东逃西散，如何支持？异急走至回溪阪，溪四里，旁有峭，状甚陡峻。异弃逾溪，与麾数人跃登峻阪，方得驰脱。这番战仗，

。待到污辱以后，尸才变，这难是生前妒，应该受此恶报么？吕后死时，年已将迈，乃遭此报，定是天恶，故孔圣谓丧速朽。独霸陵为文帝遗冢，文帝素尚俭德，如所幸慎夫人等，衣不曳地，想来总没有什么厚殓，故赤眉不去发掘，幸得保全。更有杜陵为宣帝墓所，却由汉中豪帅延岑，引众居守，赤眉不敢过犯，安然如故。延岑系南人，也是一个绿林亚，起兵汉中，杀败汉中王刘嘉，据境称雄。刘嘉向关中乞师，刘玄尚未败没，特遣将李宝，领兵往会，与嘉并击延岑。岑寡不敌众，乃由汉中北散关，屯杜陵。他虽往来剽掠，迹同盗贼，但与赤眉相比，尚觉得稍有纪律，差胜一筹。邓禹闻赤眉发掘陵寝，亟令将士往击，反为赤眉所败，伤亡甚众。禹乃督兵自，行至云，又接安警耗，被赤眉乘虚捣，安失守，累得禹无家可归。会闻赤眉将逄安，往攻延岑，也想伺隙袭。好容易到了安城，正要麾兵攻扑，偏又来了赤眉将谢禄，一场战，禹又败走，不得已退至陵。军中随带粮，本属有限，渐渐的尽空，势难久持，因特奏报洛，急求接济。光武帝筹划再三，已知邓禹兵敝，不堪再用。此时唯有偏将军冯异，智勇兼优，可代禹任，乃特召异见，嘱令西征。异拜命都，光武帝亲送至河南，赐异车宝剑，并面嘱：“三辅人民，迭遭变，生灵涂炭，无所依诉，今遣卿讨贼，并非卿略地屠城，期在平定安集，救民疾苦。朕看诸将亦多健斗，往往未善抚循，独卿平日能驭吏士，所以委卿重任，卿此行须除暴安良，勿负朕望！”保民而王，莫之能御。异顿首受教，拜别车驾，向西发。途中宣布威德，民皆畏服，群盗多降。光武帝还居洛，连接冯异军书，知异威并用，定能胜任，乃决计召还邓禹，专任冯异。会得邓禹奏称，刘玄旧将廖湛，联合赤眉，并攻汉中，汉中王刘嘉，谷迎战，大破寇众，阵斩廖湛，嘉因军士乏，就谷云，正好乘便招抚云云。光武帝准禹所请，令禹传诏谕嘉，禹当然照行。嘉妻为来歙女弟，歙系光武帝姑，与帝戚谊相关，因即劝嘉从命。嘉始凂禹转达表文，自请效顺，将表文驿递洛，并言廖湛一死，赤眉失势，近日赤眉将逄安，又被延岑击败，约毙十余万人，臣料赤眉不久必灭，俟臣筹足军，便可一鼓歼灭等语。先生休矣！何必妄想？光武帝已遣异代禹，不改初衷，因复颁诏寄禹，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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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慎毋与穷寇争锋，赤眉无谷，自当东来，吾以饱待饥，以逸待劳，折棰笞之，非诸将忧也，卿其速归，无得复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