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救忠臣阉党自相攻 应贵相佳人终(4/4)

妹，见《诗经》《大雅》。伣，譬喻也。宜参良家，简求有德，德同以年，年钧以貌，稽之典经，断之圣虑，政令犹汗，往而不返，诏文一，形诸四方。臣等职在拾遗，忧责重，是以焦心竭虑，冒昧陈闻。

顺帝阅过谏章，也觉得所言有理，乃决诸己意，特就四贵人中，选一位梁氏女来，册作中。梁女名妠，就是和帝生母梁贵人的侄孙女，父名商，袭父乘氏侯雍遗爵，雍为梁谦次，见前文。官拜黄门侍郎。永建三年，选商女及妹，并掖，俱为贵人，擢商为屯骑校尉。商女降生时，有红光发现室中，阖家称为奇事；及女有知识，便喜习女工，并好读书，九岁能诵《论语》，治《韩诗》，即韩婴所传之诗。颇知大义，常将列女图画，置诸座右，作为鉴戒。父商尝语诸弟：“我先人全济河西，活人无算，虽大位不继，积德必报；若庆孙，当就在此女上呢！”不望而望女，所见亦谬，故女可兴家，卒赤族。已女年十三，与姑同充选后，相工茅通，见女容止过人，便向顺帝前再拜称贺：“这所谓日角偃月，相法上应当极贵，臣相人颇多，未见有这般贵相哩！”顺帝令太史卜兆，亦得吉占，因即封为贵人，特加遇，屡命侍寝，梁女尝从容辞谢：“妾闻以博施为德，以不专为义；螽斯衍庆，百福乃兴。伏愿陛普施雨，俾得均泽，使小妾得免罪谤，已是皇恩了！”顺帝闻言，以为贤，乃于永建七年正月，特在寿安殿中，册立梁贵人为皇后，赐后父商安车驷，并增国土，迁官执金吾，布诏大赦，改永建七年为嘉元年。过了一载，又封商冀为襄邑侯，连顺帝母宋娥，亦得受封山君。尚书令左雄，一再谏，语甚切至。疏中有云：

臣闻人君莫不好忠正而恶谗谀，然而历世之患，莫不以忠正得罪，谗谀蒙幸者，盖听忠难，从谀易也。夫刑罪，人之所甚恶，贵，人之所甚，是以时俗为忠者少，而习谀者多；故令人主数闻其，稀知其过，迷而不悟，以至于危亡。臣伏见诏书，顾念阿母旧德宿恩，特加显赏。案尚书故事，无母爵邑之制，唯先帝时阿母王圣为野王君，圣造生谗贼废立之祸，生为天所咀嚼，死为海所快。今阿母躬蹈俭约，以率，群僚蒸庶，莫不向风；而与王圣并同爵号，惧违本，失其常愿。臣愚以为凡人之心，理不相远，其所不安，古今一也。百姓惩王圣倾复之祸，民萌之命，危于累卵，常惧时世复有此类，怵惕之念，未离于心，恐惧之言，不绝于。乞如前议，岁以千万给奉阿母，足以尽恩之，外可不为吏民所怪。梁冀之封，事非机急，宜过灾厄之运，然后平议可否，封冀未迟。幸陛裁察焉！

自左雄有此奏牍，梁商乃为冀辞封，顺帝尚未肯遽允，章至数上，乃收回封冀成命。独山君宋娥，不闻让还，适值京师地震，缑氏山崩，那謇謇谔谔的左伯豪，又不能不乘机谏，再贡忠忱。左雄字伯豪。小有诗咏：

野王以后又山，徒顾私恩旧纲；

独有名臣持大，不辞苦砭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