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 焚乌巢曹操屡施谋 奔荆州刘备再避(4/4)

余党龚都，却占住汝南，迎备城。未几得袁绍败信，备语关张二人：“我见绍外宽忌，党与纷岐，已料非曹敌手，前次到了汝南，已与绍脱离，适值曹军到来，不得已再往依绍；嗣见绍不听良谋，败亡在迩，我所以再与绍言，叫他南连刘表，乘机乞使，复得南来。绍不必虑，所虑唯，只恐此地亦未能安居哩！”借备中，叙离绍始末。正在踌躇未定，便有侦骑报：“曹将蔡，领兵境，想是来攻此城。”张飞跃起：“我愿去取蔡首级！”关羽赵云亦愿同往，备允他敌，三员虎将，连镳并，不到半日，便取得蔡颅，欣然回城。备又喜又惊：“我斩蔡，必自至，彼方胜袁绍，锋不可当，不如径投刘表为是。”张飞：“果到来，何妨再战！难能必胜么？”关羽却说：“频年依人，终非了局，且待果亲至，再作计较。”备乃留居汝南，使人专探曹军举动。过了数旬，果有急报传至，乃是曹亲督大军，杀奔前来，备忙令束装起行，张飞还要战，经备阻止，匆匆带领家小，及关张赵等将吏，驰南门，直抵荆州。汝南城，只剩了龚都一人，亦知不能拒，仓皇避去。至曹到了城，已是虚若无人，由他城，总算禁止侵掠，榜安民，当即顺还许，与荀彧商议：“我本想渡河灭绍，偏被刘备据住汝南，拊我背后，不得不移军往讨。今闻备往奔刘表，我意乘势南，攻取荆州，君意以为何如？”彧答：“袁绍新败，众离心，不乘此时略定河北，乃移军江汉，倘绍收合余烬，乘虚袭公后，公将如何对待呢？”乃罢议，就在许都过年。至建安七年正月，复军官渡，规图河北。

袁绍已还冀州，惭愤成疾，吐血不止，顿时惶急了一个继妻，借着侍疾为名，日夜言，劝立少，累得绍益增愁闷，病势日增。原来绍有三，名谭，次名熙，幼名尚，尚为继妻刘氏所，面目清扬，为绍所。刘氏早请立尚为嗣，绍因舍立幼，恐遭议，特使谭继兄后，为青州刺史；当时沮授等已有异言，绍却向众解释：“我令诸各镇一州，试验才能，方好择立后嗣。”乃又使次熙为幽州刺史；独留尚不遣，还有并州刺史一缺，派外甥赴任。至官渡一役，绍将谭熙等尽行调集，不幸为所算，败回河北，命谭熙等回镇本州；且令河上各戍营，勿战。残年将尽，忽病呕血，妻，涕泣床前，已是愁上增愁，闷中加闷。谁料曹又军官渡，捣破仓亭，急得绍鲜血直，昏倒床上；妻等慌忙呼唤，虽得苏醒片时，但已时气声嘶，不能详嘱，少顷间两一翻，呜呼归！狂费一生心血。绍妻刘氏，亟召审逄纪，托称遗命，立尚为嗣。与纪皆与谭有隙，愿事尚，即奉尚主丧，颁谕四州。绍有妾五人，并来举哀，刘氏不禁动恼，指挥卫士，把五妾一并杀害；且令髡发毁面，指尸叱骂：“汝等生前献媚将军，恃邀，今在我掌握，教汝死且无颜，免得再去卖俏了！”如此妒悍，安能有后。袁谭闻丧奔至，不得为嗣，很是怏怏。尚使谭为车骑将军，屯黎，并令逄纪监军，谭因黎为拒要冲，请尚拨添重兵，尚但给数千人，并传语逄纪，谭速行，遂致谭忍无可忍，索杀死逄纪，自往黎去了。小有诗叹：

兄弟如何竟阋墙？外兵未先伤，

追原祸变非无自，乃父贻谋太不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