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入江夏孙权复仇 走当阳赵云救主(3/4)

备又劝：“公并能守城，何必多虑？”表拱手：“全仗贤弟教导，愚兄就要别了！”郑重托孤，未始无见，其如疏不间亲何？说罢，痰不止，备不便多坐，当即辞退。偏由表妻舅蔡瑁，及他将蒯越，邀备会议善后事宜，备只好暂留外厅，与之议事。瑁越二人，佯与备商及立嗣问题，备沉无语。俄有一人语：“曹已发兵邺中，来取荆州！”说至此，以目视备；备见是山人伊籍，素在刘表幕，相识有年，此时两目相对，料知有异，乃伪起如厕。籍亦随往，低声语备：“蔡瑁心怀不良，公宜急走。”备不禁着忙，亏得籍导至后园，开门引；备尚忧无，籍答说：“籍已将公坐骑，牵到此，请公上速行。”备又言赵云在外，尚未得知，恐遭毒手，籍复说：“籍当往报赵将军，请公先行一步。”备乃加鞭疾驰，直西门，再经里许，前面有一檀溪，阔约数丈；清激湍，映带潆洄，备所乘，叫作的卢，颇甚雄骏，唯额边生有白，相家谓不利主人，备却听诸命数，仍然乘坐。及至檀溪，见是不能飞越，回顾后面，又见尘大起，想有追兵到来，一时急无奈，只好跃溪，足陷淤泥，几乎蹶倒，备惊惶：“的卢的卢，今日果要害我了？”话才说完，那竟一跃三丈，过彼岸。殆有神助。备惊魂未定，似醉似痴，猛听得夹岸大呼：“使君何故遽去？”这一声方将备叫醒，遥顾对岸，是蔡瑁人，也不暇答话，纵驰去。瑁亦暗暗诧异，收军自回，途次遇见赵云，问及刘备，瑁答言已经回去；云已得伊籍通报，故无心详问，策自行。到了檀溪，又为备吃一大惊。返问守门军士，各言刘使君跃过檀溪，千真万确，云乃绕至樊城，果然备已早归，安然无恙。既而伊籍亦至，报称表已病殁，刘琦省疾被拒，仍回江夏；蔡瑁蒯越，已立表次刘琮为主了。从伊籍中叙过，省却许多文字。诸葛亮在旁叹息：“刘琮竖，怎能守此荆州？若不早图，必为有。”伊籍接：“何不借吊丧为名，袭取荆州？”亮拍手赞成，备独不愿，但派吏至荆州吊丧罢了。此时却失之过厚。

且说曹既平河北，即思南取荆州，因恐朝右大臣，从中牵掣，索奏罢三公，自为丞相；用崔琰为西曹掾，玠为东曹掾，司朗为主簿，司懿为文学掾。懿即朗弟，系河温县人，朗字伯达，懿字仲达，崔琰尝谓朗不及懿，故特引用；懿佯称风痹，不肯就职，经察知懿诈，加收禁，懿始就职。懿甫现，即怀诈意，曹何必定要使诈？安排已定，便拟整军南，适大中大夫孔，奏称王畿以，不宜封建诸侯，又谓天定，疮痍未复，不宜兴师。明明与曹反对，当然怀恨，御史大夫郄虑，与有隙，竟诬在北海时，招合徒众，图为不轨，朝后暗通孙权，讪谤朝廷，且与祢衡互相赞扬，衡谓仲尼不死，答颜回复生，大逆不，应坐诛夷。有词可借，便令廷尉系狱。有二，并在幼年，闻父被收，尚对坐弈棋，左右劝令急走，二说：“复巢何有完卵！”言甫毕，缇骑已至，把妻及二，一并拘去，与同斩东市，暴尸示众。京兆人脂习为故友，尝戒刚直太过，恐遭奇祸，终因此遇害。习往抚尸，嚎啕大哭，有人报知曹，命人执习，习叹：“文举字文举。已死，我亦不愿求生了！”又偏不使习死，将他释放。习遂将全家尸首，收殓埋葬，亦不复问，便督率大队人，疾驱南来。才抵宛城，荆州大震，蔡瑁蒯越，慌张失措，掾属傅巽王粲等，想一条乞降的末策，白琮。琮庸稚无能，有何主见？琮母蔡氏，至此也急得没法，不得不顾全命，愿将荆州全土，献与曹；痴心立，终归无效。遂命王粲缮好降表，派吏送去。刘备留屯襄城，闻得军南，亟使人问琮，琮尚讳言降曹，未肯详告；直至军已到新野，方遣掾吏宋忠，诣备报命，备才知琮已降，且惊且怒：“汝曹既降，何不早告？今曹军已至，方来报我，可惜可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