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约(2/2)

“阿厘，顺其自然，莫有负担。”

阿厘谨记周琮的嘱咐，不敢与她对视，飞快移开视线。

周琮心微沉，不着痕迹地将阿厘掩在后，用伏息语问稀草：“需要我们如何？”

快到村之时，十九随着胡明发的鸟鸣之声现。

“此术施法，要女掌灯，举于亡者前，玄布蒙，助巫念叩请神迹之咒，用举之火，燃隆原木，女待隆原木燃尽，捧烬铺于亡者周，助巫再行归来咒，洒灰，再燃灯，女举灯绕亡者上方打圈，助巫行招魂咒，最后助巫轻女额际，摇铃唱灭灯盏，亡者可归于。”

十九将那团苜蓿草喂给驴，便把它拴在了树。

“本是为我冒险，当是我拖累你。”未等阿厘着急反驳，接着笑：“然夫妻之间，不论你我。”

阿厘跟着他们，一脚浅一脚地往乌珠村走，在接近村三里的地方，十九率先施展轻功，前去探查。

“那劳烦你书咒语。”他把银铃递给十九，后者仔细检查，确保里面没有暗藏机关。

周琮低首，跟她重新十指握：“如此便好了。”

轻叩两声，里面迫不及待地打开放他们来。

稀草看着更瘦弱了，几乎像是被了气似的，双凸显，大得吓人。

就这样，将近午时他们终于到了代晓山谷地。

若要换只手，她又怕会在要况忘记怎么用，毕竟每次练习都是用这只手。

胡明把隆原木给十九，自己隐到暗。

“可以。”

周琮的视线落在她后桌上的银铃铛上：“可否一观？”

阿厘，她没多说什么去跟他讨论，因为周琮告诫过他们，这对祖孙很可能听得懂官话，不可轻信她们的伪装。

稀草恼怒地后退，摸着自己的脑门，跺了跺脚：“随你们随你们！反正已经破了规矩，能救活我祖母就好！”

周琮带着阿厘和十九，绕路再次来到了那破败的门前。

与上次相比，屋的老妪看起来没有分毫变化，甚至指尖蜷曲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看着她急切的模样，周琮似笑非笑：“事前，你得把这巫术的方方面面讲全了，不然我怎么放心妻帮你呢？”

这人这么说，就是她教他们巫术，稀草了然，面上仍是为难的模样，然后叹了气，勉为其难：“这是我们族的禁术，不得外传，但是我要救活祖母，把巫术告诉了你们，请你们们保守这个秘密，不然被族人发现，我们会被火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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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草有些不耐，瞪着周琮：“我写来你们也不会念，等我救活了祖母，再一字一句地教给你们！”

稀草很大方，将手持摇铃递给他，又贴心：“这个跟治病的异曲同工，只不过是把归来咒、招魂咒替换成驱邪咒和涤咒。”

她的手指抵在他的指骨上，动弹不得，确实不用担心牵动机关。

胡明卸隆原木，利落用麻绳缠绕，绑在背上。

同一时间，周琮用折扇住了稀草的额，让她不得寸：“我们要旁观，不然没有商量。”

阿厘赶摇：“我是怕……我是怕拖累你们。”

原本不安动的心，被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轻易地抚好了。

周琮这几日复习伏息语卓有成效，不然这么多生僻词语，稀草说的是什么意思都难以理解。

“一切如常，那祖孙之家清冷偏僻，没几个人去那边。”

“那开始吧！你们去！”稀草拿起灯盏，就想拉阿厘的手，阿厘惊地一颤，又往周琮后躲了躲。

稀草未觉，见她跟着来，显得激动极了，完全无视了周琮和十九，只看着她，好像是稀世珍宝似的。

毋庸置疑，周琮便是她的灵丹妙药。

稀草看了看后面的祖母，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跟他们解释这个秘术：

她就在他后，装作一个无知无觉的羔羊，尽量松懈歹人的心防。

稀草这才看向他：“把隆原木给我，然后我了灯，她在我祖母面前举着。”

周琮自然应允，低声翻译给阿厘和十九：“让她告知巫术的法。”

阿厘倏地张了起来，周琮了她的手心：“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