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春信 第79节(5/5)

的臣抢女人。”

理都懂，也知自己得不对，但执念这东西，越是压抑，就越会畸变。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它了，嫉妒、愤怒、癫狂、日思夜想……他甚至后悔清辉殿那次没有扣她，或者果真得到了，就不会这样牵挂肚了。

然而羞于启齿，也唾弃自己的想法，理智和剧烈拉扯，几乎要碾碎他。他现在就想随心所，却又无法真正不不顾，这就是他痛苦的源。如今又来教训他，他心里愈发难受，失控地喊起来，“天女人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看上张肃柔！”

公主抿不说话了，只是枯眉望着他，隔了好一会儿才：“这话官家该对自己说，你三六院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就缺一个张肃柔吗？你扪心自问，你究竟是果真张肃柔，还是因为中途被赫连截了胡，万般不愿？如果张肃柔当初了，被你封县君也好，封贵妃也罢，你能专她到几时？能为她冒天之大不韪吗？你就是因为没有得到，自觉有损你帝王的威仪，才和自己过不去。譬如一样的瓷，只有放在案远观，才会越看越喜。若是拿来让你装菜盛饭，你还会觉得它尘脱俗吗？”

官家被她篇大论说教，更加迷惘了，在阁郁地来回走动，喃喃自语着：“受制于人，原来真正的质不是赫连颂，是我……”

其实谁都有求而不得的时候，那份抓心挠肝不好受，公主哪能不知。她惨然看着这个弟弟，从他登上帝位那日起，克制就与荣光相伴，这些年他一直得很好，为什么要在臣妻上栽跟呢。

她先前疾言厉，是真有些怒其不争，但现在冷静来，还是应当好言好语与他谈一谈的。

过去拉过他，弟两个坐在阁的台阶上，她说：“官家，你已经大了，了这么多年皇帝，为大局隐忍，不是家常便饭吗。知，你或许真的喜张肃柔，可那又怎样，她已经是赫连颂的妻了，你就该断了这份念想。与其现在纠结让庶变成嫡，倒不如与他们夫妻商定，十年之后让他们送嫡上京封爵，这才是真正彰显你作为帝王的宽宏气量，什么要把自己自苦的境地呢。再说你与赫连那么多年的朋友，难还不知他的为人吗，中原十多年的教化都是假的吗？他不是当初刚京，你个倒仰的倔小了，朝廷牵制陇右，陇右也屈服于朝廷，两里互有制衡，至少能保百年安宁，这就已经足够了。”

可她说了半晌，他恍若未闻，双手捧住了脸，垂首颤声：“，你回去吧，让我再好好想想。”

公主忽然听他语带哽咽，一时竟有些慌，扯着他的手臂：“阿忱，你这是什么？”

官家的手被她从脸上扯了来，大觉难堪，慌忙闪躲着不敢与她对视，只说：“没什么，这事别了，快回去吧。”

他挣开了，匆匆起踱到窗前，公主看着他的背影，顿时迷惘起来，没想到这痛苦，竟能让他方寸大。

该怎么安他呢，已然走心了，难怪无法排解。她想了好久，站起：“最忌一厢愿，你越是炽，越是会吓跑她。倒不如拿你君王的谋略，来日她回京省亲，彼此也好相见。”

官家听了，似乎略有动，那绷的双肩缓缓松懈来，叹了气：“说得没错，既不能让她，那么让她惧怕也好。替我传话给她，我可以准他们夫妻回陇右，但在此之前我要与她面谈，还有几句话想对她说。不必她了，明日潘楼，正午时分我定阁邀她饮茶，盼她能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