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妯娌和(2/2)

只裴氏看着姬央的背影不知在发什么神，不过显然这位安乐公主的确和众人想象中的都不同，而裴氏对她的观则是，说话事未免太直率了一些。不过也可以想象，苏皇后的独女，万般惯着大，谁也不敢给她气受，里又被苏皇后清扫得那般净，她边又没有勾心斗角，自然养了一副率直的。

大抵，人都是能蛊惑人的绪的吧。

姬央又让珍珠儿将一本黄绢裹着的佛经捧给了裴氏，“大嫂，这是上回西域僧人送给我的‘地藏王菩萨本愿经’，我自己是不念的，大嫂事佛至诚，这书在你手里，才免得埋没。”

那裴氏还要行礼，姬央只好由得她，待裴氏行了礼，姬央又起向她福了福，裴氏要拦她，却被她闪过，只听她嘻嘻笑：“大嫂，刚才咱们叙了君臣之礼，这会儿总要让我行弟妹对嫂嫂之礼，咱们今后大约每次见面都要这样跪来拜去了。”

倒是姬央看了之后，微微凝了凝神，踌躇着该不该直言，不过她的就是藏不住话的，“的确清丽，五嫂的小楷想必定然是一绝，不过写大字，就失之柔婉了。”

“六婶怎么知？”沈薇惊讶地问。

姬央小坐了一会儿，便起告辞，“大嫂，我还要去五嫂那儿，就不多坐了。”姬央转看了看沈薇，她和裴氏虽然无甚话说，但同沈薇却还聊得来，她又是个喜跟人玩儿的，便对裴氏求：“大嫂，能不能让大娘陪我去五嫂那儿坐坐，我同五嫂不熟，如今厚着脸去打扰她，我怕……”

姬央既然开了，裴氏自然没有不允的理，恰沈薇也是在院里关得有些闷了，便也欣然前往。

安乐公主门，动静自然小不了，都是问安声，祝娴月听了也从东厢走了来向姬央行礼。

五少夫人祝氏的院离裴氏的院不远，姬央和沈薇二人走了不多时，转过游廊，从虚掩着的后门了祝娴月的院。

“五嫂刚才在练字么？”姬央问。

姬央和沈薇走到祝娴月的书案前，见上面铺着白纸，写着“孤光照还没，转益伤离别”，应该只是半阙未完的诗。

裴氏拧不过姬央，只得作罢。

沈薇暗叹姬央的心思灵慧，她没想到安乐公主居然是这般模样，一儿架也没有，两个人说起话来，姬央又问她平日什么消遣等等。

，你的女红实在是好，用了金丝线说不定反而喧宾夺主了。”姬央又将话拉了回来。

沈薇看着姬央红粉的脸颊，她的睛又大又亮，笑起来，角弯弯，角弯弯，叫人看了心也忍不住跟着好起来。

既然说到了字，姬央和沈薇便拥着祝娴月去了她的书房。

裴氏本不愿同姬央多来往，可是她这本书实在是送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便也就笑收了。姬央的这片心意，她也算是收了。堂堂安乐公主，还费心打听她一个孀居妇人的喜好，也是诚意十足。

祝家是诗书传家的名门，历代都有女为女官，受中贵人的敬，而前这位祝娴月是祝家本支的嫡女，模样虽然只能叫清秀，但腹有诗书气自华，瞧着别有一娴静淑雅之气，叫人一见而心生好。

祝娴月的书房布置得十分雅致，没有什么金石古董，也没有什么珍玉玩石，摆放的都是不值价的东西，但却胜在致，比如一个竹雕东山报捷图的笔筒，刀法细腻，人栩栩，就叫姬央不释手。

“我闻着墨香了。”姬央得意地笑。

姬央站起：“大嫂。”见裴氏就要行礼，她赶扶住裴氏：“大嫂，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若是每次见面都要这样行礼，岂不见外，而且我是最不耐烦这些的呢。”

不一会儿，裴氏诵完了经，自然有丫告诉她安乐公主过来了，她便也到了沈薇的屋里。

摆设普通，然而墙上挂着的却是价值连城的前朝大家的书画，姬央看着上的钤印，心：祝氏真不愧是有名的才女。

彼此之间自然又是一番推让，不过祝娴月明显比裴氏通透，一个屋檐的妯娌，也没有动不动就磕的礼儿，所以推让几番后，便也由着姬央唤她为“五嫂”。

“五婶的字越发好了，怪不得连六叔都赞五婶的字清丽洒脱。”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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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娴月微微一笑，对大娘的赞叹十分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