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悲欢令(2/2)

观古今，当初之大志如今可还在乎？”

终究沈度还是念念不舍地将姬央重新放了晶盒，俯在她额上亲了亲，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缓缓地合上盖，将那锁归位。

沈度贪婪地用鼻尖轻轻挲姬央的脸颊，他想她想得太厉害了，总幻想着也许他回去了，或许会气得从盒里来呢？

然而姬央只是安静地躺着。

沈度不是矫的人，既然已经决定的事，也就不必再演一些三请、四请的闹剧。

沈度飞快地打开那机关锁，这锁他挲了无数遍，开了无数遍又关了无数遍，如今不过几息就将那锁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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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度激动地俯过去，看着晶盒里姬央缓缓睁开睛。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里渐渐蓄起泪。

“我知你从小心有大志，每望你大哥、五哥，目中皆有羡艳。乃母已送走两个儿，对你生怕有所闪失，所以每每放任，盼你自，以期安，慈母之心昭昭，你误她甚。”

芙蓉让姬央成了活死人，连生命特征也显得若有若无。她的血动极其缓慢，连蛊虫去也因为无游走而死亡。

沈度茫茫然地并未及时将姬央送回晶盒，他低亲了亲那因久安眠而略显苍白的嘴，依旧柔，却失了她鲜活的清甜。

沈度将姬央从盒里抱，连声问：“你能动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巫医。

沈度扣着姬央的躯，恨不能自己的骨里，他将埋在姬央的肩，无力、无助双双涌上心。

沈度将信重新叠好，收好，站起走到院面山的一边，负手而立，良久才“嗯”了一声。

沈度坐于床畔，挲着晶盒中姬央的眉，“本想着若你醒来，我们便什么也不，同游天，我替你执缰牵，或许你还能原谅我一二。”

信末，沈度的泪落于纸上，将墨迹开。

沈度离开时，蓝风铃一路哭着追着送他到了山。

若沈度不想让沈廉找到，沈廉就是再能十倍，也寻不到他。

不是他答应得太过轻易，而是姜真的是老的辣。沈度上有他父亲的寄托，亦有姬央的寄托。老太太终于是明白姬央当初为何会不遗余力地帮沈度起秘藏了。

“安乐恨你抱手旁观，至旧国倾灭，她父母俱亡，然却一力助你起地秘藏，再自损名誉以救七郎，所谓何者？”

“若璞，今日害安乐者已去，你还不愿归家么？”

沈度低叹一声，“我这一回去，你我怕是再无回环余地。”

“然安乐纯和善，吾实不忍心毒鸩，亦怕你恨于吾而不谅解，终改之以芙蓉。”

“而今七郎已去，平、青、兖俱失，四郎、八郎守幽、冀已是乏力，当今之世，守则被侵，退则被吞，无路可退。你之大志，乃父、乃祖之大业，你真忍心付之一炬？”

“我知你钟安乐，却也受制于安乐。和离而不离，我便知你为她已手脚俱缚。你之重，为人乃义，为国却是大忌。所以我杀之，以让你心无旁骛，再无顾忌。”

议妥了心大事，沈廉这才问：“六嫂呢？她况怎么样？”

可是怀里的姬央毫无反应，她的睛依旧安静地闭着，角那一抹微笑依旧，先才的一切不过是沈度的幻觉而已。

两年多了毫无寸。

亦或者真要穷尽天之力？

晶盒里的姬央似乎听见了沈度的声音，睫颤了颤。

巫医完大神，只说神谕说时候未到。沈度素来不信这些，如今却只能寄希望于鬼神。

沈廉一脸看好戏地模样看着沈度，神里全是好奇，他六哥为安乐公主而离开沈家，怎的却又在这偏僻之地同一个貌苗女牵扯不清？

“六哥，祖母从小到大就最是疼你。”沈廉自己也跟着抹泪，失了沈度，再失戚母，他就像人生没了灯塔不知该如何行路一般，也是可怜。“六哥，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沈度的轻嗅渐渐变得用力，他一咬在姬央的上，“央央，你还要睡多久？你这样惩罚我，你自己也不好受，景看不见，也吃不着，连闹都凑不了了，你不觉得无聊吗？

沈度的确想过姬央若不醒来或许更好，可是一日复一日地看着她才知，哪怕她醒来后从此离他而去，也总比她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晶盒里好。她那么笑玩的一个人，此生若一直居于此，让沈度在奈何桥边如何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