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 第47节(2/3)

韦庆国心中一沉，再次举手示意：“快放箭！”

这么多年了，李常年一直在回避有关裴家的一切，不是因为恨，而是怕他的所见所闻，皆不是真相……

李常年回忆过往：

裴漠缓缓勾起一边嘴角，一个张扬又邪的笑容，缓缓：“韦大人是不是在好奇，为何府兵们不听你调动了？”

乎意料的，四周寂然，屋脊上的弓弩手皆是满大汗，战战兢兢无一人敢动。

“竖休得狂言！”韦庆国抬手示意，面癫狂之，“你们被围困在此，皆如瓮中之鳖，谁先黄泉还不一定呢！”

在秋狩之前的一个月，当时尚是羽林军副将的韦大人曾来裴府拜访，再与家父谈半宿之后，家父的箭中突然丢失了一支羽箭。当时我们谁也不曾在意这个细节，直到一月之后秋狩，婉皇后中箭亡，她的羽箭，恰好刻有裴氏的族徽。”

“臣不妨再告诉皇上一个秘密。”韦庆国满毒，冷然笑，“当年皇后死了，皇上悲痛之拟圣旨，要将裴家满门抄斩，但圣旨还未盖章执行，您便因酗酒烧病倒，圣旨被压在了书案之，玉玺也没有来得及收。”

问题不需要问，答案已然揭晓。”裴漠手执画像，一步一步走台阶，沉声，“我在最近才想起当年的一个细节：

一朝清醒过来，裴家已然覆灭，大错铸成。

李常年记忆模糊，只隐约记得自己确实过杀心，又见殿前侍官言辞真挚，圣旨上又确实是自己的笔迹，不要说别人，就连李常年自己都不曾怀疑圣旨有假。

第55章 擒贼

“主公……”屋檐上，一名府兵颤巍巍，“不是属们

“不错，是我偷走了箭矢，再皇后的心。”或许是早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韦庆国不再犹豫，脆地承认了罪行。

“巧如簧，本末倒置。”裴漠而立，并不为之所动，冷声一笑，“韦大人为始作俑者，才应该黄泉，好好向裴家英灵赔罪！”

听闻‘昏君’二字，李常年几吐血，嘴哆嗦，却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来，靠边禁卫搀扶才能勉站立。

韦庆国简直睚眦裂：“你们！”

府兵们非但不听从命令，反而扔了弓箭，举起了双手。

“昏君！”韦庆国轻蔑地欣赏着李常年此刻的悔意与悲痛，用这两个字总结了李常年可怜又可悲的一生。

说罢，韦庆国提剑指向裴漠，嗤：“你这无知小儿，不顾人认贼作父，怕是对不起你裴家先祖灵位！”

“皇上以为，当年是你烧糊涂之时才错发了旨意，将裴家满门抄斩，醒来时大错已铸成，只能选择缄默……殊不知那份旨意虽是你所写，却，并不是你发布的。”

说罢，韦庆国将手狠狠一压，喝：“放箭！”

赵闵青提着带血的剑，怒斥：“韦庆国，你假传圣旨、残害同僚，如今更是公然弑君，桩桩件件皆是死罪，还不束手就擒？”

“你！”李常年捂着，一阵腥甜，早已泪满面，“你是铁血铮铮的男儿！是天立地的战士！怎可如此欺君罔上、丧尽天良之事！”

顿了顿，韦庆国咧开嘴，呵呵，“碰巧，臣瞧见了那份旨意，并贴心地为您盖了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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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起来，多半是韦庆国从中捣鬼。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韦庆国面一沉，抬望向屋脊上埋伏的府兵们。

之后不到一年，韦庆国替裴胡安的位置加封国公之尊。接着，御前侍官病逝，大理寺卿辞官还乡，裴家疑案随着这两位关键人的消失而被雪藏。

婉皇后遇刺后，他悲恸难忍，醉酒病倒，烧中神志不清，确实曾叫嚷着要诛裴家满门。后来太医院迫于太李瑨的压力，数日不眠不休看诊问药，才终于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像是听到一个笑话般，韦庆国仰天大笑：“人生不过须臾数十载，迟早都是要黄泉的，又何以俱死？托皇上所赐，老夫病痛缠、伶仃一人，更不怕死！地狱之前还能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好生痛快！倒是你们，一个个的愚忠之辈，护着一个烂泥扶不上墙、只会求仙问药而不理朝政的昏君，简直是助纣为！还有你……”

他最信的殿前侍官说：他在病榻上的那几日连数旨意，命侍官传旨大理寺捉拿反贼裴胡安，将裴府十五岁以上男丁尽数抄斩，女眷发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