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宴鸿门张樊保驾 焚秦宫关陕成墟(2/4)

营中将士，都已起来，吃过早餐，专候项羽命令，往击沛公。不料羽令未，沛公却带了张良樊哙等人，乘车前来。到了营前，即车立住，先遣军弁通名求谒。守营兵士，通报，项羽即传请相见，沛公等走营门，见两旁甲士环列，戈戟森严，绕成一团杀气，不由的忐忑不安。独张良神自若，引着沛公，徐步去。既至中军营帐，始让沛公前行，留樊哙守候帐外，自随沛公趋。项羽坐帐中，左立项伯，右立范增，待沛公已到座前，才把微动，总算是迓客的礼仪。沛公虎，不能不格外谦恭，便向羽拜：“未知将军关，致失迎谒，今特踵门谢罪。”羽冷笑：“沛公亦自知罪么？”沛公：“与将军，同约攻秦，将军战河北，战河南，虽是两路分兵，却遥仗将军虎威，得先关破秦。为念秦法暴酷，民不聊生，不得不立除苛禁，但与民约法三章，此外毫无更改，静待将军主持，将军不先示，说明关期间，如何得知？只好派兵守关，严备盗贼。今日幸见将军，使得明心迹，尚复何恨？惟闻有小人谗，使将军与有隙，这真是人意外，还求将军明察！”这一席话，想是张良教他。

因此往与一言，邀他来降。”项羽素来急，即张目问：“张良已来了么？”项伯：“良非不来降，只因沛公关，未尝有负将军，今将军反加攻，良谓将军未合理，所以不敢轻投，窃恐将军此举，未免有失人心了。”羽愤然：“刘季乘关拒我，怎得说是不负？”项伯：“沛公若不先破关中，将军亦未能骤，今人有大功，反加击，岂非不义！况沛公守关，全为防备盗贼起见，他却财不敢取，妇女不敢幸，府库室，一律封锁，专待将军关，商同置，就是降王婴，也未尝擅自发落。如此厚意，还要遭击，岂不令人失望么？”力为沛公解说，全是张良之力。羽迟疑半晌，方答说：“据叔父意见，莫非不击为是？”项伯：“明日沛公当来谢罪，不加好为看待，借结人心。”羽称是。项伯方才退，略睡片刻，便即天晓。

项羽本是个豪人，无城府，喜怒靡常，一闻沛公语语有理，与项伯所说略同，反觉自己薄，错恨沛公。因即起座，握沛公手，和颜直告：“这是沛公左司曹无伤，使人来说，否则籍何至如此！”沛公复婉言申辩，说得项羽躁释矜平，昵如旧，便请沛公坐客位。张良亦谒过项羽，侍立沛公旁。羽在主位坐定，命酒肴相待，才阅片时，已将筵宴陈列，由羽邀沛公席。沛公北向，羽与项伯东向，范增南向，各就位次坐定。张良西向侍坐，帐外奏起军乐，大大打，侑觞劝酒。沛公素来善饮，至此却提心吊胆，不敢多喝。羽却真相劝，屡与沛公赌酒，你一杯，我一觥，正在兴得很。偏范增害沛公，屡举上所佩玉玦，目示项羽。一连三次，羽全然不睬，尽喝酒。增不禁着急，托词趋，召过项羽从弟项庄，私与语：“我主外似刚，实柔懦，沛公自来送死，偏不忍杀他，我已三举玉玦，不见我主理会，此机一失，后患无穷。汝可敬酒，借着舞剑为名，刺杀沛公，我辈才得安枕了！”何苦逞刁。

项庄听罢，遂撩衣大步闯至筵前。先与沛公斟酒，然后说：“军中乐不足观，庄愿舞剑一回，聊助雅兴。”羽也不加阻，一任项庄自舞。庄执剑在手，运动掌腕，往来盘旋。良见庄所执剑锋，近向沛公，慌忙顾视项伯。项伯已知良意，也起座席：“剑须对舞方佳。”说着，即剑鞘，与庄并舞，一个是要害死沛公，一个是要保护沛公，沛公旁，全仗项伯一人挡住，不使项庄得近，因此沛公不致受伤。但沛公已惊慌得很，面或红或白，一刻数变。张良瞧着，亦替沛公着急，即托故趋帐外。见樊哙正在探望，便与语：“项庄在席间舞剑，看他意思，害沛公。”哙跃起：“依此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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