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用秘计暗度陈仓 受密嘱阴弑义帝(3/3)

立，也只有低首心，降汉了事。三秦地方，不到一月，都归汉王，项霸王第一着计策，是完全失败了。赵相张耳，西行关，正值汉兵平定三秦，也即投顺汉王。汉王兵力，因此益。

项王前闻齐赵皆叛，已是忿恨，此次又闻关中失去，三秦都为汉属，不由的大肆咆哮，急西向击汉。一面令故吴令郑昌为韩王，牵制汉兵，一面使萧公角率兵数千，往攻彭越。萧公当是官号，角为萧公名。越击败萧公角，项羽更为动怒，自思彭越小丑，何能为力，无非仗着田荣声势，有此猖狂，除彭越，不得不先除田荣。于是既攻汉，又攻齐。可巧来了一封书函，接过一阅，乃是张良署名。他本忌张良，偏这番看了良书，竟要依他行事，是又堕张良计中了。张良书中，略言汉王失职，但得收复三秦，如约即止，不再东。惟有齐梁蠢动，连同赵国，要想灭楚等语，这明明是良为汉计，使项王北向击齐，不急攻汉，好教汉王乘隙东来。那项王有勇无谋，竟被张良一激便动，先去攻齐。良复归汉，为汉王划策东行。

汉王使韩庶信领兵图韩，许俟韩地平定后，封为韩王，信即受命去讫。张良又从信东去，因由汉王挽留，乃居住幕，受封为成信侯。汉王复遣郦商等往取上郡北地，俱皆得手，再使将军薛欧王，引兵前往南，会同王陵徒众，东丰沛，迎取眷属关。陵亦沛人，素与汉王相识，颇有胆略，汉王因陵年较，事以兄礼。及起兵西，路过南，适值陵亦集党数千人，在南独立一帜，汉王因遣人招陵，陵尚不甘居汉王，托词不往。至此次薛王二将，复来邀同王陵，陵闻汉王已得三秦，声威远著，乃决拟归汉。且有老母在沛，正好乘此迎接，脱离危机，于是合兵东行。到了夏，却被楚兵拦住，不得前，只好暂时停驻，派人报告汉王，时已为汉王二年了。汉王得薛王二将报告，本思即日东略，只因项王兵威未挫，正是一个劲敌，不便轻率发兵，所以大加简阅，广为号召，待筹足三五十万兵，方好启行。

那项王却已亲率大众，向齐攻，临行时候，征召九江王英布，一同会师。英布独称病不赴，但遣偏将往会。项王也不加诘责，另有一密嘱，寄与英布，叫他即日照行，不得再违。布接着密令，明知事关重大，易受恶名，惟不好屡次违拗，开罪项王，没奈何叫过心腹，示以项王密书，令他前去照办。心腹将士，奉令承教，便去改扮装束，乘了快船，急向江上，星夜驰去。约莫赶了数百里，望见前面有大小船只，鼓棹西行，料知办事目的，已在前，当即抢前速驶，追行数里，已得与前船相并，可巧天日已暮，夜朦胧，一班改装的九江兵，竟上前船仓中，利刃，顺手剁去，前船也有军人，一时不及对敌，只好伸着颅，由他屠戮。还有一位穿龙袍的主，无从奔避，也落得一命呜呼，死得不明不白。究竟此人为谁？就是前号怀王，后号义帝的楚王孙心。画龙睛。

自从项王回都彭城，迁徙义帝，义帝不能不行。但左右群臣，依恋故乡，未肯速徙，义帝也须整顿行李，慢慢儿的启程。至项王将到彭城，不愿再见义帝，屡使人促西行。义帝不得已都就，所有从吏，陆续逃去，就是舟夫手，也瞧不起义帝，沿途延挨，今日驶了五十里，明日驶了三十里，因此都多日，尚不能到郴地，终被九江兵追及，假扮盗，弑死义帝。舟中人夫，不刀面，就江中鬼。九江兵既经得手，乐得将舟中财，搬取一空，饱载而回。途次又遇着好几艘来船，彼此问讯，乃是衡山王吴芮，临江王共敖。两遣派的兵士，也是受了项王密命，来弑义帝，及见九江兵已占先着，不烦再，遂各分路回去。九江兵还报英布，布自然转达项王。项王方自喜得计，谁知被人了话柄，反好声罪致讨了！小有诗叹：

敢将故主弑江中，如此凶残怎望终？

漫谋人未觉，须知翘首有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