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入内帐潜夺将军印 救全城幸得舍(2/3)

士卒数万，转战赵魏，势已过劳，骤然东，齐阻我前，赵扼我后，腹背受敌，兵不堪战，岂非危！故臣拟略定赵地，宽假时日，既可少纾兵力，复可免蹈危机。近正署定，意伐齐，适值大王驾到，得以面陈。大王且屯兵此地，伺便攻复成皋，臣即当引兵东去，得仗大王威力，一鼓平齐，便好乘胜西向，与大王会师击楚了。”汉王方和颜：“此计甚善。将军等可起来听令。”两人拜谢而起。汉王命张耳带着本，速回赵都镇守，使韩信募集赵地丁壮，东往攻齐。所有修武驻扎的营兵，尽行截留，归汉王自己统带，再击楚。韩张两人，不敢有违，只好就此辞行，分办事去了。

韩张既去，汉王坐拥修武大营，得了许多人，复见成皋诸将，陆续奔集，声势复振。因拟再击楚，忽从外面递军书，报称项王从成皋发兵，向西行。汉王忙遣得力将士，前往巩县，堵住楚兵西，一面与众商议：“项王今西往，无非是窥我关中。关中乃我本重地，万不可失，我意愿将成皋东境，一律弃去，索还保巩洛，严拒楚军，免得关中摇动，诸君以为何如？”郦其急忙应声：“臣意以为不可！臣闻君以民为天，民以为天，敖仓储粟甚多，素称足，今楚兵既荥，不知据敖仓，这正是天意助汉，不绝我民命呢。愿大王速即兵，收复荥，据敖仓粟，成皋险，控太行山，距蜚狐，守白津，因势利便，阻遏敌人，敌恐后路中断，必不敢轻向关中，关中自可无虞，何必往守巩洛呢？”汉王乃决计复敖仓，路经小修武，誓众战。

项王尚在成皋，未得西军捷报，正在愁烦，不防燕西粮饷，又被彭越等焚掠一空，恼得项王火星透，复要亲击彭越。因召大司曹咎嘱：“彭越又劫我军粮，可恨已极！且闻他大扰梁地，猖獗异常，看来非我亲自往征，不能扫平此贼！今留将军等守住成皋，切勿战，但当阻住汉王，使他不得东来，便是有功。我料此番击越，大约十五日，就可平定梁地，再来与将军相会。将军须要谨记我言，毋违毋误！”项王此言，却也细，可惜任用非人。曹咎唯唯听命，项王尚恐曹咎误事，复留司欣助守，然后引兵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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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越不怕别人，但怕项王自至，怎奈冤家碰着对，偏又闻得项王亲来，越只好外黄城，督兵拒守。外黄在梁地西偏，项王从成皋过来，第一重便是外黄城。他已怒气，目无全敌，一见外黄城关得甚，上面有守兵等列着，越觉忍无可忍，立率将士攻城。写项王暴躁，反衬舍人小儿。接连攻了数日，城中很是危急，彭越自知难守，等到夜静更的时候，开了北门，引兵冲，得了一条走路，飞驰去。楚兵不及追赶，仍然留住城。城已无主帅，如何保守！因即开门投降。

郎中郑忠，却献了一条绝粮的计策，谓不如断楚粮饷，使他乏自，然后击未迟。汉王乃令将卢绾刘贾，率领步卒二万，骑士数百，渡过白津，潜楚地，会同彭越截楚粮草。越知楚兵辎重，屯积燕西，遂与卢刘二将，议定计策，夤夜往劫。楚兵未曾防备，被彭越等暗暗过去，放起一把火来，烧得满地皆红，一片哔哔剥剥的声音，惊起楚兵睡梦，慌忙起望，已是烟焰人。再加彭越卢绾刘贾三将，三面杀，闹得一塌糊涂，楚兵除被杀外，四散窜去，霎时间逃得光。所有辎重粮草，尽行弃，一半被焚，一半搬散。彭越更乘势夺还梁地，共取睢外黄等十七城。得失原是无常。

项王挥动三军，鱼贯城，既至署中，当即查百姓，凡年在十五以上，悉令前往城东，听候号令。看官是何故？他因百姓投顺彭越，帮他守城，好几日才得攻，迹可恨，意将十五岁以上的男，一坑死，方足愤。这号令传示民间，人人晓得项王残暴，定是前去送死，你也慌，我也怕，激成一片悲号声，震响全城。就中有一个髫龄童，发仅及肩，独能顾全万家，来，竟往楚军中求见项王。楚兵瞧着，怪他年幼，不免问及履历，小儿说：“我父曾为县令舍人，我年一十三岁，今有要事，前来禀报大王，敢烦从速通报。”楚兵见他齿伶俐，愈觉称奇，遂替他报项王。项王闻有小儿求见，倒也诧异，便令兵士引。小儿从容，见了项王，行过了拜跪礼，起立一旁。项王见他面白红，眉清目秀，已带着三分怜，便柔声问：“看汝小小年纪，也敢来见我么？”小儿：“大王为民父母，小臣就是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