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入内帐潜夺将军印 救全城幸得舍(3/3)

的赤，赤慕父母，常思瞻依膝，难父母不许谒见么？”开便能动人。项王本来喜谀，更兼小儿所言，理，便欣然问：“汝既来此，定有意见，可即说明。”小儿：“外黄百姓，久仰大王威德，只因彭越逞，骤来攻城，城中无兵无饷，只有一班穷苦百姓，不能抵敌，没奈何向他暂降。百姓本意，仍日望大兵来援，脱离苦厄，今幸大王驾临，逐去彭越，使百姓重见天日，何如？乃大王军中，忽有一讹传，想把十五岁以上的丁，统皆坑死，小臣以为大王德同尧舜，威过汤武，断不忍将一班赤，屠戮净尽。况屠戮以后，与大王不但无益，反且有损。所以小臣斗胆来，请大王颁明令，谕大众，免得人人危疑。”好一番说词，恐郦生等尚恐勿如。项王：“汝说彭越劫制人民，也还有理，但我已引兵到此，为何尚助越拒我？我所以不甘休。且我要坑死人民，就使无益，何致有损！汝能说理由，我便令安民；否则连汝都要坑死了！”小儿并不慌忙，反正容答说：“彭越据城中，兵甚多，闻得大王亲征，但恐百姓作为应，就将四面城门，各派亲兵把守，百姓手无寸铁，无从斩关迎，只好由他守着，惟心中总想设法驱越，所有越令，均不承认，越见人心未附，所以夤夜北遁。若百姓甘心助逆，还要拼死守，等到全城死亡，方得由大王城，最速亦须经过五日十日，今彭越一去，立即开城迎驾，可见百姓并不助越，实是效顺大王。大王不察民，反坑死壮丁，大众原是没法违抗，不得不俯首就死，但外黄以东，尚有十数城，听说大王坑死百姓，何人再敢效顺？降亦死，不降亦死，何如始终抗命，尚有一线希望。试想彭越从汉，必且向汉乞师来敌大王，大王受敌，纵使得胜，也要费尽心力，照此看来，便是无益有损了。”说得明明白白，不怕项王不依。项王一想，这个小儿，却是语语不错，况与曹咎期约半月，便回成皋，今已过了数日，倘或前途十余城，果如小儿所言，统皆固守，多费心力，倒也罢了；倘或误过时日，成皋被汉兵夺去，关系甚大，如何使得？因面嘱小儿：“我就依汝，赦免全城百姓罢。”小儿正要拜辞，项王又令左右取过白银数两，赏赐小儿，小儿领谢而。

项王即传军令，收回前命，所有全城百姓，一免罪，兵不准侵扰。这令一，百姓变哭为笑，易忧为喜。起初还由项王大发慈悲，相率称颂，后来知是舍人儿为民请命，才得幸免，于是念项王的意，统移到舍人儿上。一介黄童，竟得保全千万苍生，真是从古以来，得未曾有了。可惜史家不留姓名。项王复引兵外黄城，向东发，沿途所过郡县，统畏楚军声威，不敢与抗。且闻外黄人民毫不遭害，乐得望风投诚。彭越已向谷城奔去，把前时略定十七城的功劳，化为乌有。项王得唾手取来，行至睢，差不多要半个月了。

时已秋尽冬来，照着秦时旧制，又要过年。项王就在睢暂住，待将佐庆贺元旦，方才启行。转间已是元旦，即汉王四年。项王就在行辕中，升帐受贺。将佐等统肃队趋，行过了礼，即由项王赐宴，外列座，开怀畅饮，兴会淋漓。忽有急足从成皋驰来，报称城已失守，大司曹咎阵亡。项王大惊：“我叫曹咎谨守成皋，奈何被汉兵夺去？”报说：“曹咎违命战，被汉兵截住汜，不能退回，因致自尽。”项王又顿足：“司欣呢？”报又说：“司欣也殉难了。”项王忙即起座，命左右撤去酒肴，立刻传集三军，西赴成皋，小有诗叹：

圣王耀德不劳兵，得国何从仗力征。

试问乌骓奔命后，到曾否告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