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9章 画中鬼（4）(2/2)

叶正一沉默了一会儿，呆呆说：“我……没有阻止。我没有阻止。我那时候想着，母亲是撞鬼了。她被鬼害死，鬼还不肯罢休，又缠上了继母。但我那时候，就隐隐觉得……院烧掉之后，继母也没见好。祖母也病倒了。我……我很时间都没有握笔。父亲因为这事，焦烂额。我外祖家并不在本地，大概是不清楚事原委。但继母的父兄都在本地，又疼继母，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之后将继母接走了，听说带着继母求神拜佛。再后来，继母还是死了……听闻死讯的那一瞬间，我又拿起了画笔。我画了继母的模样。画一完成，我就看到了那个破相的女鬼。我当时……福至心灵。呵呵……”

“后来祖母亲自审问……她怒不可遏，像是继母事那天，我问她母亲死因的时候一样生气。我躲在屋外面偷听了。看守偏院的人在母亲刚落葬之后，就在屋里见到了鬼。他听到了鬼哭声、鬼笑声，还有其他动静，后来本不敢屋。这事，人都知。欺上不瞒，也就我们一家人，还有我们亲近的那些人，从未听说过这事。祖母当时就一气没上来，差儿厥过去。一场大，那些人将知的好都说了来。火灾也不是意外，而是祖母令烧掉偏院。可人们都不敢屋，就只在院里放了火，还不敢太靠近屋。那场火，不了了之。父亲震怒，亲自带人要烧掉那院。连着我的画、母亲的牌位，都一起烧掉。”

叶正一忽然哽咽，“母亲的模样……我明明画的是慈的她，带着笑，好像注视着我……可画上面，母亲面容狰狞，一脸惊恐。她不在看我。她扭着，好像在看后的什么东西。屋外的火光摇曳，明明灭灭。那幅画也跟着扭曲，不断变幻。我看到了画的空白，现了奇怪的黑影。那黑影变成了甚至逐渐覆盖了母亲的模样，像是将她吞没了。画上留来的，就是一个女鬼……脸上有着伤疤，像是被火伤，又像是外伤。左少了，嘴也被切掉了一半。她仿佛要从画中扑来，将我抓住。我直接就逃了。直接逃走了……火势并不大。

神，像是要吃了我。我不敢再问了……心神不宁，也无法作画。第二天，就没见到继母。之后几天，都没听到声响，没见到人。祖母和父亲只说她被吓到，需要静养。父亲那段时间几乎都不住在家里面，回家也只是睡在书房。继母家里应该是听说了消息，她的嫂嫂有来拜访，后来，她的哥哥和父亲也亲自来过。我都没见到人。距离那天一个多月后，母亲生前住的偏院就着了火。我也不知当时自己在想什么。我冲了院中，就见到院落里燃着火，但房还是好好的。我了房……我的画，母亲的画，就挂在那里。牌位也在。都蒙了灰。那时候天都黑了，但借着外面的火光，我看清了我的那幅画……母亲……”

叶正一笑起来，又像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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