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篇阿阴(2/3)

她脸绷的很，品着那越来越重的血腥味一言不发。观澄笑笑开：“阿怕了。”

他说：“阿，我不佛了。”

她好想问是哪一世，但举动却并非如此，用灵力取了半碗孟婆汤过来，送到他手里。眉里尽是倔地看着他，“拿着。”

她撑着转，发仿佛要压垮日渐消瘦的形。

接着，双颊被他捧住，久违的吻，尖直直探，把她中的血舐净，还要细细安抚伤。

可不等听她回答，他就喝去的动作，然后移开了碗，手也垂。那一刻，阿觉得嘴里有重的血腥味，应是被牙齿咬破。她没有看到面，孟婆汤质地绵柔带又灵力，洒在地上无声无息，不同于寻常汤飞溅。

“知你的小和尚了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吗？消息还没

“阿……”

她还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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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理了，他只能继续开：“我为人时，少喝了半碗孟婆汤。回天上后，佛陀设了封印，只要不见你就不会想起来一切。而补上这半碗汤，便会彻底忘个净。”

那天，查察司审阿厚厚一大本生平录的小鬼有些焦急，她活得太久，生平着实有些厚，才阅了大半就凭空消失了。而忘川河旁的台上，阿久违地在他膝安睡，上披着的是那件无上尊严的靛蓝袈裟。观澄未睡，用法力翻看，总览她千年大大小小的一切事。

次日，药叉得阎王传话，赶过来找阿。她上仍旧盖着那件袈裟，观澄早已不见了。

“你来这里什么？”

两千年前，佛陀时代早已涅槃了的浮帝佛陀，其佛骨舍利孵化了一缕佛光。原本不算稀奇，但这缕光越来越旺盛大，直到靠一己之力修了人形，天神俱是惊叹。

她心不知是苦还是惊，又或是有丝丝侥幸在其中，实在复杂。提起酒壶就要喝上一，却被他，刚刚看的真切，她牙齿上挂着血迹。

但因此也引发了争端。一方认为他是浮帝转世，应列佛陀神位，当之无愧。另一方则反对，因每个载天书的神佛都是苦修苦行，或有造化才得大成，更别说他一缕佛光化成人形，是妖鬼派，上不得台面。

然后叫了第一声观澄，“观澄，我喝了半月，就等着陆之的手审完便可抹去寿，你怎么就回来了？浮帝佛陀的转世，我误你好惨啊。”

哪里成想，遇上了梦也不敢奢望的人。

她提前溜回司，取了一小坛酒，遥祝他顺意。微醺之际去了查察司找陆之，为的是促审她生平的小鬼提些效率。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她不理。

那年，般若寺的成善法师在桥边捡到了个手执千莲的弃婴，取名“观澄”。

“阿真想让我喝？”

阿躲到了孟婆那。忘川河的围栏之上，她捧酒独坐，看烟灰波缥缈，好似告诉你千年不过一梦。回想刚刚见到他的那刻，心仍旧不平，甚至没有勇气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有佛光悄然靠近现，玄与青相接的僧人在她背后，取了一颗念珠变成木簪，再为她捋顺发，盘成个随意的髻垂在颈间。薄缎遮不住的大片的背，清晰可见蝴蝶骨纹路。

着玄海青，肩披靛蓝袈裟，手里挂着紫檀木念珠，以及死也忘不了的俊朗容颜。

阿没有反抗，却也不算迎合。直到他呼加重着和她分离，再眷恋不舍地轻啄。

“阿不叫我一声观澄吗？”

她声音比忘川还凉薄：“这算是什么呢？”

“阿，再见我不喜吗？”

他开生涩，挂着疑惑：“阿……？”

他施法把洒掉的孟婆汤重新盛回碗里，飘浮着在两人旁边，“韩听竺那世，就是这样。”

“阿，怎么又瘦了？”

“发烧的那一夜，倒在你为我设的小祠堂里。”

四目相对，他怔愣住，她手里酒坛落地。陆之暗叫了句“不好”，神互之间天雷地火，天风嚎啕，地狱里百鬼哭啸，为这千年的缘再度相逢俱是震铄。

双方辩机五百年，最后那个少年站了来，：“我愿转世为人，于世间悟慈悲，毕生皈依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