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噩梦(2/2)

宋遇宁颤着去捡地上的碎片，指尖陷尖利的瓷片里，留一鲜艳的血痕。

他艰难地阖了阖，“以后准备怎么办？”

现在最要的就是外公的病，其它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外公笑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言淼：“我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姑妈，还有你们两个，你们俩……”

宋遇宁明白她的意思，狼狈地了泪，站起接过扫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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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文彬给言淼使了个神让她照顾好外公，很快也跟上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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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地以为天塌了，一次次地觉得无路可走不知所措，可又总会现让人更绝望的事。

攥手中的扫帚，言淼与他对视片刻，将扫帚递给他：“我去……去给简安打个电话，让她帮忙联系医院，那边她熟。”

“爷爷。”宋遇宁哽咽着，拼命控制住绪，“还没那么糟，医生也说了能治好，明天就去蓉城，去我学校的医院，那可是全省最有名的医院，肯定没问题。”

“哐”一声，宋遇宁手中的盘摔落在地，碎成一片，言淼仰起，看着天板眨眨：“好。”

宋遇宁垂，静静看着手里的盘，言淼了鼻：“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我们听你的。”

“我来吧。”外公倒是一切如常，跟厨房后又对外面的宋遇宁说，“你也来帮忙。”

宋遇宁眶发红，一言不发，视线与她撞上，睛倏地就了。

顿了顿，他又颤声补了句：“。”

他说得平静，言淼和宋遇宁却听得咬齿关，生怕一不小心就在他面前哭来。

若在之前，他肯定是不会让弟俩共一室的。宋遇宁知他有话要说，只能默默跟去。

言淼张地看向宋悦，却见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双目无神，呆呆地就往叁楼卧室走。

“活了七十多，也差不多了，就算不生病也迟早要去的，没什么区别。”

不知电话何时挂断了，等她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些丰盛的材上时，才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满都是疲惫。

言淼转拿了扫帚来清扫，宋遇宁缓缓抬看着她，一言不发，任凭泪落。

这顿她心准备的午饭终究没吃成，直到傍晚言文彬都提前班回家了，叁个人才从医院回来，看到他们的表言淼就知，医生在说那怀疑的时候，其实离真相只差个证据了。

“我是不准备治了，你们非要我住院，那就去住，好让你们安心。我这辈，什么都经历过了，丧丧妻，连儿媳妇都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全都挨过来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你们也不用难过，人老了就会死，谁也躲不过。”

“那就……断了吧。”

外公俯视着他：“别让你姑爹姑妈伤心，别让你姑妈再受刺激了，要怪……就怪我狠心。”

拼命把泪憋回去，言淼咧嘴笑了笑：“我去饭，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