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片龙麟 梦的尽头(2/2)

「我是其中一块碎片，也是阎天汐最后留给你的讯息。」阎天汐看着自己接近幻影的手，苦笑。「很快，储存在这里的意识也会消亡殆尽，但我们还有一些时间。」

阎天汐看着过去好的回忆在少女中逐渐逝，归趋空。他笑着望向此生挚，指着桥梁尽。「回台请往那边走。」

她很谢在幽冥获得了生前没有的谊，得到了能自由行动的机会。从没获得家人关注的她终于能被人惦记，过着被同伴需要的日。她如愿遇见了重要的人，与对方互诉心意。但她却没想过这场梦的代价是如此心碎，使人痛彻心扉。

一阵清风拂来，扰动了飞舞的絮。

他的愿望很简单，却不被这残酷现世所允许。

阎天汐望着韶央的背影，低声补上：「请一直走，一直走……不要停来，也不要回。」

这是一份带有佔有慾的吻，狠狠想把自己烙对方的全。韶央颤抖着想气，阎天汐却拒不放手。她糊着喊着阎天汐的名字，泪珠大颗大颗。不要！她不要忘记！

「你、你会一起来吗？」韶央犹豫神，打定主意要是阎天汐说不就拒绝上去。

短暂的飘浮之后，两人破土而。洋洋的天光洒落在韶央肩颈，她却觉得恍若隔世。她降落在熟悉的木板上，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奈何桥上。桥畔的蒲公英不知何时开了，棉絮株随风舞动，轻轻过她的肩发。

故事的最后，他没有选择他的人亦或敌人，而是选择孤赴死。

而男原先站立之，只馀一枚碎裂的破碗。

如果说刚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现在就是白到看不清东西的雾。韶央静静佇立等待，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韶央有太多话想说，正是因为这样，她反而开不了。「……所以这就是最后了吗？」

框啷！瓷碗落在桥上散成碎片，剩的孟婆汤四横。

「谢谢。」少女礼貌，与男错而过。

韶央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抬。「那我们一起逃吧，逃去人世，逃到白晞找不到的地方！」

一隻有力的手扣住韶央的后脑勺，她的被堵住，烈的香在齿间扩散开来。韶央想挣脱，腰间却多一隻手稳稳将她箍对方怀中。

记忆中的那个人逐渐被盖上厚重的迷雾，她看见阎天汐背对着她，越行越远。这是一场绝望的、不带痕跡的别，也是註定的离分。无论过去再好，一切终归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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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天汐轻轻拥抱住少女，眷恋着这些即将消失熟悉。「我的愿望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了，所以没关係……」

「傻瓜。」一隻手轻放到少女。「冥使没有通行证是无法在人界久待的，何况我现在只剩碎片。」

阎天汐知，韶央一也不想离开，甚至想永远和她待在这个无尽黑夜之中。他牵起少女的手，语气比任何一刻都还要温柔。「我送你上去。」

境在一瞬间变了样。

她抬眸撞上那双火焰般的红眸，意外发现阎天汐中有满满的理解。一份怪异油然而生。「我不……呜！」

韶央窝刺痛，微颤颤伸手，却迟迟不敢碰。她亲看见阎天汐碎裂，可前的人却完好无损。「你是谁？」

阎天汐步白雾，在她面前站定。「我知你会来，所以就在这儿等着了。」

少女又提了几个想法，被阎天汐一一驳回。这些想法天行空，甚至很多在一开始就有着不可能跨越的横沟。他知韶央是狗急墙，但并没有责怪她。

男穿工作时的那黑装扮，一切彷彿又像回到初遇。他在屋上，她在船上。

「那你呢？我走了你怎么办？」韶央抓住阎天汐的衣袖，发现丝绸的光真实。「你的未来，你的愿望，你的一切……」

直到这一刻，韶央发现她怕了。

当她回过神，阎天汐站在她边，手上已经端着一个碗。「我不会喝的。」

阎天汐看着前的少女，噙着笑。在这短短的日里，他尝遍无数酸甜苦辣，以及人类的七六慾，这些都是韶央带给他的礼。现在，该是他回礼的时候了。男的手抚上韶央腰间的木牌，看着上面的数字快速归零。「幽冥已经不再安全，我用特权帮你调整了投胎次序。等你回去后就去投胎吧。」

「当然。」有了阎天汐的承诺，韶央不再抵抗，和阎天汐一起向上飘去。

他以自粉碎骨，许人一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