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3/3)

然而顿了顿之后，他又没忍住，眉梢角再次冒了兴的神采：“但我刚才去鬼垣算过了，只要投到第九世他的罪就赎完了，可以投仙缘胎啦。”

当初应恺为迷惑鬼太，用匕首活生生剖了自己的神格。他其实可以选择更加平和、没有痛苦的方式，却偏偏采用了这血腥自残的手段，来换取心的平静。

但乎意料的是，此举竟然大大缩短了他投胎赎罪所需的时间，如今只要投胎九次就能洗清罪孽，再续仙缘了。

徐霜策带着惟回了沧宗，临分别时孙澄风言又止，犹豫半晌后还是忍不住：“镜仙大人，我还是有一事相求。”

惟：“其实我不能算仙，我应该算天的一个灵……不过无所谓啦。何事？”

孙澄风恳切地问：“您可否缩短应盟主每次投胎所耗的时间，或者想想办法，略微减轻他每一世的病痛呢？”

惟愣了。

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睛微微睁大，沉须臾，乎意料地摇了摇：“虽然我很喜师兄，但可惜，不可以。”

孙澄风虽然有失望，但仍然恭敬地听着。

“我可以每一世都去探望他，但不会任何事来减轻他应受的惩罚，因为那些被卷灭世之火的民众是无辜的。虽然那些民众都投胎转世了，但曾经发生的苦难必须要有人记得。”

“澄风，你知在蝶死梦生里的这些年来，你们凡人教会我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什么吗？”惟袍袖在后飞扬，神却肃穆沉静，望着脚的苍茫大地：“――善恶与生死都不是简单的加减。”

孙澄风心猛然动。

“所以，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惟转向他微笑，“这芸芸众生所的每一件事，都会在将来得到相应的报答。”

?

中元节那天，筹备已久的盟主继位大典终于在褪婀举行了。

玄门百家齐聚岱山，沿途放了无数烟。

新建成的升仙台达百丈、云雾霭霭，惟拉着徐霜策的手坐在白玉台上，一边看着远方的星与人间的灯火相辉映，一边在徐霜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小话，盘算着将来两人一起人间玩儿，又盘算着沧宗还有多少钱，还计划将来借探望宣静河的机会去皇尝尝御膳房的。直到夜时来临，他才停诸多好勾画，站起来舒了舒骨，笑：

“是时候履行我的诺言啦。”

徐霜策站在他侧，只“唔”了声，底有一丝柔和的神。

惟双手抬起，犹如从天地中召唤什么，柔和大的神力如轻纱般一层层释放去，充斥了整个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