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期竹马年（十一）(3/3)

锦槐的香息，只能分辨他是法力横的火灵修士，今日被他宛如重林的气势镇压，才明白当初苗苗面对的是如此厚重的香息──张扬又霸，令人难以气，即使我所属的灵剋火，也于事无补，他轻而易举就能压制我。

这是我第一次以天乾的分与另一名天乾相对，才知，不论修为，天乾之间的弱之别竟仍如斯悬殊，也才明白，书典提及的「天乾间无形的对峙」是怎么回事。

我并非势的天乾，遇上剽悍的锦槐，在香息的对峙上几乎毫无招架之力，他的香息如千重山林般辗压而来，叠在我的颈背上，蛮横地我低。

……「天定」果真无法抗衡吗？

因为我是「弱」的天乾、因为苗苗是地坤，就活该被欺负吗？

我拚着骨断也无所谓的一气，死也不肯俯首，颈骨与背脊同时喀喀作响，气血翻着，一血涌上来，差便遂了他的意。

锦槐的香息得我作呕，我咬牙，颤颤巍巍直起，起背脊，与他对视。

锦槐见我抵抗至此，有些惊讶，约莫是没想到我招架得住，然而我们之间的修为差距终究不可忽视，他不甚在意，反而弯一探，看向被我藏在背后的苗苗：「兰草君也安好吗？」

我连忙一侧，将人挡得更实。「请你退开。」

由于锦槐刻意释放香息之故，苗苗原先隐隐缓和来的香息又开始躁动起来，锦槐察觉苗苗的变化，表一丝耐人寻味。

我不晓得自己那颗丹药能否替苗苗抵消锦槐香息的影响，也不敢在原地乾等药效，只想赶带他离开，偏偏锦槐挡在面前，打不过也逃不开。我慌得方寸淆，全都冒起冷汗，而锦槐凭藉修为，有恃无恐，猫逗老鼠似的，好整以暇地打量我与苗苗。

「你将他给我，放你走也不是不行哦？」他轻柔地提议。

「……你究竟要什么？设这阵法到底有何打算！」我扬声问。

我是真不懂，锦槐已是受人敬仰的元婴修士，实力上佳、相貌堂堂，倘若需要侣，心甘愿的仙与仙君所在多有，何苦办这般歹事脏自己的手。他这行逕，与凡者间的施药袭人、取豪夺，又有何殊。

与锦槐相比，不论是修为或者香息的度，我都远远不如，他自然明白，只觉得我在虚张声势，不以为意地笑嗤声。

「你如今成了天乾，边就有一名地坤，怎不明白我有何打算？」锦槐说。

我被他那字句中的理所当然激起怒气，恨不得摀住苗苗的耳，不让苗苗听见这轻慢之语。

「地坤比之天乾，数量更为稀贵，哪个天乾不趋之若鶩。我倒想问你，近楼台，你俩上都混有彼此的味了，为何不直接结契？」锦槐的气充斥着纯然的不解，「结契的话，包括我在的其他天乾都没戏了，难不是更稳妥吗？」

「你只能怪自己动作慢哪。」他訕笑着，又，「但无所谓，兰草君还是自由，对我而言本就更好。这便，由我来燃去他上沾到的、你的香息罢！」

锦槐指尖轻弹，砸来一记火的术法。

我抬起单手招架，另一手以巧劲将苗苗推离术法范围，接着行运起周的灵气，专注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