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2/2)

老人的意识总在清醒和混沌中徘徊，有时，她上一秒会毫不留地踹他一脚，一秒又看着他开心地笑，仿佛将他认成了自己许久未见的至亲。这让瑞叶想起了父王最为悲惨的一位妻，她曾连续生了四王和六王，可每个都在半年夭折。弱的妃不能再生育，经常坐在屋用嫉恨冷的目光看着园中笑的小王。偶尔，她也会温柔似地摸着他们幼的脸，似乎看到了自己孩大后的模样。

瑞叶将脸埋鸟儿柔的羽中，肩膀微微颤动。看憔悴不堪的双目又要被泪浸，门及时被敲响了。他一时间以为又是自己的幻听，直到第二阵礼貌的敲门声传来，瑞叶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打开了门。

瑞叶几乎是当场就怒喊来，?你一都不担心她吗？！?他在那一刻忘记了面前人是对自己关照有加的亲人，忘记了对方上背负着怎样神圣的使命，只觉得他是如此冷酷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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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兽衔来了信，可它另一个同行的伴侣却遭遇不测。这封信也不同寻常，以绷带为底。上面的字迹呈现棕褐，能看来是凝固的血，不难猜是西的。

尤恩第一次看见如此势的他，竟愕然了一瞬。就在瑞叶以为他接来要斥责自己时，却见骑士苦笑，温柔地抚摸了一他的脑袋保证，?相信诺里斯。?

在选择杀死看守的女仆后，她就无法全而退。等到公爵发现重要的药消失不见后，他必定会怀疑之前被他带到过地室的西。为了让自己的嫌疑降低，西选择将之栽赃给邪教徒。

“好久不见。”西微笑。

在晚风的沐浴中，在星空的照耀，他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他不知该如何对待躺在床上的老人。虽然佣人会包揽全工作，可一想到这是西的祖母，他就会不厌其烦地学着去拭她燥的肤。

显然，她们的神与一同现了问题，难以再承受这样的痛楚。

自从沃维拉获得这块封地，便以与王城相当的税收压榨人民。如此一来，人民对教堂供奉减少，可教堂仍要兼并医者的职责，以至于这些年来收不佳。故而当地的神职人员对沃维拉有所不满。

尽心同意她的抱怨，诺里斯仍是公式化地回应，“没有证据，便没有所谓的加害者与被害者。”所以本质上，对少女的信任亦是对权贵的偏见。偏见即罪孽。

难没了他，剩的人就不足以清剿吗？难为了那些非亲非故的乌合之众，就要让西继续在公爵家承受非人的待遇吗？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诺里斯闭上想，如果仅仅是磕破额，那么大多数接过她的人都会心甘愿承受这份罪孽的。

瑞叶面凝重地读完信，立刻去了教廷。尤恩正着盔甲，带领着一队士兵准备讨伐。在听到西遇难后，他英俊的眉宇立刻就因担忧而皱起。可即使心被这份牵挂攥，他赶往巢的脚步也没有任何停留，只是又托人给诺里斯送信。

笼中的鸟儿突然剧烈地扑棱起翅膀，在它发叫唤前，瑞叶打开笼将它接到手上，安抚地摸着它背后的羽，“别怕，别怕。”

宁静的夜晚，年迈妇女惊雷般的呼噜声几乎要掀开门窗。瑞叶坐在桌前，勉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打盹。的困倦让他常年的黑圈更为重，白上爬满血丝。即便如此，只要心中的人没有到来，他依然无法安心睡。

所以，西，就当是为了你的祖母，请平安归来。

这句话是对鸟儿的安，也是对他自己的安。西第一次给他送信是在将近一月前，信中言明了解除婚姻的计划，若半月后仍未再次送信，那她便很有可能现意外，需要他派遣学院专用的兽亲自取信。

瑞叶冷静来，意识到他的选择确实是正确的。作为骑士的尤恩，要以什么正当理由带走西呢？若让教皇知他逃离任务只为一个尚且在学院就读的女孩，西又要遭受教廷怎样的非议呢？

看着尤恩骑着远去，瑞叶为自己的冲动到愧疚。但那也只是一丝，上就如滴般满心忧虑。他尤恩的嘱咐前往西在王城的暂居地，等待西的归来，这过程中的每日每夜都是如此煎熬。

公爵底的惊慌却是她意料之外的，仿佛邪教徒与之有什么联系似的。为了节约“笔墨”，西自然没有写这些细节，只请求瑞叶联系尤恩将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