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代职城隍（2）(2/3)

段承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些复杂的境，只能抱着妹妹，一遍遍唱着摇篮曲安抚。

段承霖扫了一卷轴，没有细读上条文，直接看向待落款的地方。

「那是城隍印，现在开始您便能行使城隍的职权。」

而这些争吵，大人们也从来不避讳让孩们知，段承霖好几次放学回到寄居的地方后、在房间的角落找到哭红了鼻的妹妹时，她总问他，是不是她不乖，不然为什么叔叔伯伯阿姨们都要赶他们走？

「你说只有城隍的镇魂铃才能平息那些怨气对吧？那我选第三条路。」

只是如此一来段承霖就不再有馀裕经常陪伴妹妹，所以用第一份薪买了一个她喜的二手音乐盒，代替忙碌的他守护段馥萱渡过每个孤单的夜，可惜因为是便宜货，不到几年就故障无法维修而尘封起来。

伯伯相当孤僻、不说话，在工地里总是独来独往、也从不跟邻居，因此当段承霖和妹妹来到那个房的时候，他只有看了他们一、告知房间在哪，就再没谈过，更别说照顾他们，两方就像互不相、在同一屋簷过着各自生活的室友。

段承霖珍惜地以指腹挲着城隍印化成的音乐盒，闭的盒盖立即在他的抚摸自动开啟，里面一排着暗红锈斑的音梳、以及镶着许多小针的金属圆，圆缓缓动，使不同位置的撞针去撩拨音梳，发悠扬的乐音，叮叮噹噹，不响亮却十分清晰，压过了无名士与武判官战的剑击声、在场里繚绕。

悦耳的旋律散播后，不消多久便收到效果，疯狂连续

不过这样的日并不，大约两年左右伯伯便因为酒中毒暴毙在家里，同时父母留给他们的财產也被贪婪的亲戚全数瓜分，刚满十七岁的段承霖替伯伯简单办完丧事之后，将自己的学籍转至夜间，在上课以外的时间兼好几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妹妹。

那是个很普通、没有任何装饰的木盒，因上某些地方的纹路已被磨平而显得有些陈旧，可见其主人使用频繁。

文判官在聘书用印之后便改了称呼，耐心引导着刚接任的代理上司，段承霖沉默了，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啊了一声，接着城隍印上随着他的意念转换型态，变成他记忆里的样。

虽然仅被唱了名，文判官还是懂了其意图，一个响指，一卷着金边的卷轴立时现、并在段承霖面前展开，纸面载了密密麻麻的墨字，条列有序，同时明白他要什么的无名士急忙上前想阻止，却被豁去、打算用蛮力压制、不让他有机会挥剑的武判官退，无暇行妨碍。

「行使职权……那镇魂铃……」

「文判官！」

年幼的妹妹胆小怕黑，家变前就已经每晚都要听母亲唱摇篮曲才睡得着，更何况是在不熟悉的环境里，父母去世后这个工作自然而然便落到他上，可段承霖甘之如飴，段馥萱是他仅存的家人，只要她能平安健康、快乐大，要他什么都可以。

最后，在较有话语权的亲戚的一致决议，兄妹俩被丢到了一个年酗酒的伯伯家。

他十四岁那一年，段馥萱六岁，恰逢父母因意外事故双亡，兄妹俩开始寄人篱，今天住某个阿姨家、一星期之后到另一个伯伯家，没有固定的落脚。

抬将视线放在狂暴的黑大鸟上。

那个伯伯五十多岁，单，白天是建筑工地的日薪工人，班后就会把当天的薪全都拿去买酒与酒菜，然后回家坐在堆满杂的藤椅上边看着老旧的电视边喝酒，醉了便倒就睡，睡醒再门工作，如此日復一日。

「城隍的镇魂铃没有固定型态，一切由持有者的心念而定，虽然段馥萱变异成怪，但埋其中的魂元应该对特定的事尚有反应，想想过去的生活中是否有能安抚她的品，城隍印自会回应您。」

这东迁西徒的日大约持续了半年多，无论是近亲远亲、甚至姻亲家几乎都过一遍后，终于有人觉得不耐烦，认为照顾这对兄妹不是他们的义务、不愿继续帮忙，此番抱怨就像落乾草堆的星火，迅速燎烧大伙儿心底累积已久的不满，陆续有人藉各理由推卸与拒绝，段承霖与段馥萱就成了球，被亲戚们踢来踢去，没有人想接手。

语毕，他手一摊，喊。

「本人段承霖，愿接受地府所提之条件，担任代理城隍一职，惟说无凭，落掌为印，以兹证明。」

他唸完文末的声明便将手上，雪白的纸立刻现一枚鲜红、透着金光的掌印，那光芒由弱至、一寸寸扩散，使卷轴逐渐崩解成细碎的光，几秒后，那些迸散的光受牵引似地，又重新凝聚成一颗方印，段承霖捧着那颗印鉴，有些疑惑地看着文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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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承霖看着久违了的音乐盒觉得无比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