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代职城隍（2）(3/3)

攻击的大鸟一反适才的兇猛，收敛了为一波攻击蕴酿已久的能量，然后一边嘎嘎叫着、一边在天板底来回绕飞，像是受到什么刺激、反应甚是剧烈，段承霖认为那是来自潜藏在怪的妹妹的回应，于是和着音乐开。

「馥萱！馥萱，没事了，不要怕，哥哥在这里！乖，过来，哥哥会保护你！」

他温声、耐心地哄着、安抚着，希望自己的声音能跟随音乐传递去，唤起更多段馥萱本人的意识，哪怕只有一也好，而这声声呼唤似乎真的產生了影响，远在上方翔的大鸟突然改变动向，拍着翅膀降落，双红光一闪一闪、脑袋侧偏，似有疑惑。

至此，段承霖再也顾不上文判官对其危险的警告，三步併作两步上前，双臂一张、一把将大鸟等成人的躯拥怀里。

「馥萱，对不起，都是哥哥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忽略了你、没顾虑到你的心，让你独自承受这么多痛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要求你原谅……但你能不能回来、让哥哥有机会补偿你？馥萱……回来好吗……？」

段承霖贴着大鸟，无视牠周那些蠢蠢动、逐渐包裹住自己的黑气，一遍又一遍诉说歉意，他的诚挚与城隍印產生了共鸣，一团刺的红光自他手中爆开，犹如旭日驱散黑夜、一一滴洗去张狂的黑气，段馥萱的大鸟形态也在光芒褪成左侧人、右半被黑羽覆盖的模样。

见到妹妹恢復大半，段承霖喜望外，伸手碰了碰浮在空中、一会清晰、一会模糊的魂魄，轻喊。

「馥萱、馥萱？」

几声后，段馥萱在他的呼唤缓缓睁开那隻来的睛。

「哥……你为什么要歉？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太贪心、太自私……心底明明、明明知死人本、本就不可能復活……却不愿意面对现实、选择当鸵鸟……杀了那么多人……连、连慕慕都差、差被我害死……该歉的是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段馥萱吃力地、断断续续地说着，每说一次「对不起」，眨动的睛便一颗鲜红血珠，全是懊悔的结晶。

「我不会逃避……你说的对……无论什么理由……我杀人是、是事实……必须承担应有的责、责任……刑罚……或是报应……我会听话……乖、乖乖地赎完所有罪孽……到、到那时……你能、能原谅我吗……？」

「不、不用等到那时候，我现在就原谅你、我已经原谅你了……」

段承霖不捨地环住妹妹，二话不说提前实现了她的请求，闻言，段馥萱瞪大，急急追问。

「真、真的吗？这么说、你还认我是你妹妹……对、对吧？」

「当然，不是这辈、辈、辈……你都是我最亲的妹妹，等我代理城隍的工作结束，我们和慕慕、小幸、你逝世的男友再当一家人，好吗？」

「好、好啊……再当一家人……我好兴……好兴……这次、这次我会努力、努力一个好妈妈……」

获得额外承诺的段馥萱破涕为笑，满足地闔上，唱起音乐盒播放的歌曲。

「不哭、不哭、别、别皱了肤……把你抱起来摇一摇……呼嚕、呼嚕……哥……我有累了……你能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唱摇篮曲给我听……我好久、好久、没有听到了……」

「没问题，你累了就睡吧，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段承霖规律地拍着妹妹的背，轻声接续她唱到一半的歌，就像小时候她夜里睡不着或自恶梦中吓醒那样，希望能给予一丝温与力量，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而且那些让她惊惶的事已远去，毋需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