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万安 第59节(3/3)

杨攸为彼此倒上酒，沉了沉，：“其实，我还想查清楚一些事。”

“嗯，慢慢说。”

杨攸轻声：“不瞒您说，有很久了，我就像是个防贼的，瞧着边哪个人都不对，怀疑哪一个都可能是贼。也只是心里像个防贼的，实际上本兼顾不到，不乏心思恍惚的时候，能把公务应付得不大错便已是勉为其难。”

“这又怎么说？”裴行昭端着酒杯，形倚着雕座椅靠椅，显得舒适而悠闲，是不介意谈的意态。

“您近来所作的，都是因我哥哥和陆将军的冤案而起，但您的用意，的确是为了警示世人，再不可轻易起谋害忠良之心，可是，仅止于此么？”

裴行昭眸微眯，“说说你的猜测。”

“在世人看来，您为那桩案已经得太多，已经将参与构陷的人全杀尽，可以放这块心病，专心于政务了。但我不这么认为。”

裴行昭似笑非笑，喝了一酒。

杨攸又：“那些被您决的人，就是罪魁祸首么？不见得。”她视线笔直地望着裴行昭，目光清明，神真挚，“您始终在找的，应该是引发案发生的人，包括那些背叛我哥哥和陆将军的人，但一定还有别人参与，不然，那案发生不了；不然，在我这儿是无法说得通的。”

裴行昭角扬了扬，笑意中有着几分伤，却只是问：“你想怎样？”

杨攸的语声轻的似这时节的风，“之前，那个畜生害得我几乎成为刀俎的鱼，被欺辱了去。搁在平时，我应该也不至于介怀到这地步，当被臭虫咬了一便是了，会想，君报仇十年不晚。

“可发生的时候，哥哥陷囹圄，父亲病重，您在军中御敌，没可能腾手，我走投无路，又经了那件事，有时真的是愤懑得快疯了，心里常这样骂自己：没息，没脑，睁瞎。”

裴行昭很是心疼。韩琳没在信中提及杨攸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但一定是令人听了便怒火中烧，不然，那孩也不可能用弓箭惩犹不解气，还要在那之后用极刑。

十三岁就跟在她边的女孩，一成，一步步变得沉稳敛，不要说是杨楚成的妹妹，便是不是，她也会视为不可失的手足。

杨攸垂了睑，言语随着思绪淌而：“我大抵也是失去了家中的梁所至，应该正经事，不论是在公务上更加练，还是着手始终横亘于心的疑影儿，可我偏就不能有个正经的样。

“我总是嫌恶那两个中厉鬼：徐兴南、他那个上峰，更是时时刻刻厌恶自己。

“现在想想，我应该也是经不起事儿的，用那些理由，不能面对父兄的先后故去，不能为他们那些该的事：昭雪，缉拿决涉案人员。

“我对自己失望到了什么份儿上，没法儿说清。每回听到您这边又有什么动向，又为哥哥了什么，都会又哭又笑又恨自己。我连给您一帮衬都不到，好像那是您一个人的事儿似的。

“这样的日久了，就更没息了。这回的事，起先我想的是，您看我这么没息，大抵会放任自，至多成全我杀了徐兴南这一事，随后就让我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