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能扛鼎 第6节(2/3)

“回京兆府的人若来查案，让你爹只好好合，吩咐人们嘴甜，勤伺候着，捕问你们什么，答什么，别的只说不知。夜闯王府是大案，京兆府定会查明白，不会拿人，什么糊涂官司。”

唐荼荼忙说：“不用，我住着好的。”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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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怕多说多错，只好应：“让您破费了。”

唐荼荼无奈背过了。她这屋简陋，除去华琼已经越过的那面三折屏，再无可避了，只好忍着尴尬穿衣裳鞋袜。

华琼讲得有条有理，唐荼荼认真记，忍不住好奇：“您怎么什么都知？”

华琼浑不在意：“你穿你的，别着了凉。”

天没亮时收着的信儿，华琼净了脸就来了，困意徐徐地涌上来。她提了张雕凳坐来，凳平平整整一个面，坐得并不舒服，细看是紫檀，却不是紫檀木。

她把后路也想到了：“要是遇上了不好相与的捕，难为你们，你就叫人来给娘传信，娘托人通通关节。”

“二皇？”

“……就害怕了一小会儿。”唐荼荼糊应了声。

华琼把她从到脚打量了一遍，又仔细看了看她眉神，松了气。

这话似往唐荼荼心里埋了个小太，呼呼冒着，那份生疏和隔阂微妙地消解了一小块。

这倒没什么不能说的，唐荼荼从戍夜卫撞门开始，一直讲到那位殿离府。其间谁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她都记得清楚，条理分明地讲给华琼听。

唐荼荼心提起来，声音也是的：“没有……”

叫人看得实在难过，华琼极轻地叹了气：“荼荼，你与娘生分什么？”

华琼乜她一：“谁让我闺女是个锯嘴葫芦？受了惊吓受了委屈，也不敢跟亲娘吭声。”

她一人来的，一个丫鬟婆也没带，气势却跟土匪过街似的。

她时刻谨记自己是穿来的，连在朝夕相了半年的唐老爷、唐夫人面前，唐荼荼都不能轻松自在，对上这位平时见不着面的“娘”，更不自然态。

唐荼荼裹刚刚穿好，忙背过把中衣披起来。

她穿越到这里后，见华琼的次数不多，满打满算不过三回。两回是刚穿来那几天，华琼来探了两次病，第三回，是荼荼病好以后，唐老爷和唐夫人她拿着回礼去华府探望。

唐荼荼问的本意是“您怎么能知这么多？皇也知，捕也认识？”，华琼却听成了“您怎么对我们府里的事儿知得这么详细？”

华琼环视一圈，觉从床到柜哪儿哪儿都看不顺，比自家穿用差一截。她却不说破，只看着荼荼笑：“改天娘给你打家，你这儿老气，看久了心不好。”

房中半晌没人说话。

华琼脸上因疾走而泛起的红，渐渐褪去，笑得有些勉。她岔开话：“昨儿晚上怎么的贼？跟娘仔细说说。”

“这不是好么，倒叫我吓一，骑着直往这儿赶。传话的也是个嘴笨的，说你昨夜吓得脸惨白，都打摆了。”

华琼沉：“这事儿不大。只是你爹脑笨，嚷嚷，怕是惹了那位殿恼。让你爹别急，皇气度不是我们能揣度的，这位二殿坊间民声不坏，不会因为说错一句半句话，故意难为你们。”

唐府不怕查，全家只唐老爷一人有项，他又不善经营，除了那个死俸禄，连个买卖的铺都无，家里清白得八米二糠，仆也各有契，任谁也拿不着错。

“娘，您怎么来了？”

算起来，两人四个多月没见了。

她来这儿小半年，只顾着识字看书、走街串巷地探索京城，还要扮好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唐荼荼在这么几件事中左支右拙，对原这位亲娘的事儿并未关心过，只知华家是生意的，生意得很好。

了鹿鸣院，找到唐荼荼的屋，华琼也不通传，推开门就往屏风后走，门边侍立的福丫都傻了。

她拒绝得太快，华琼以为她有难言之隐，自己揣着又说：“这事你别心，到时候你们兄妹三个一人一，娘送得起。”

她坐得拘谨，说话拘谨，角眉梢也全是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