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能扛鼎 第300节(2/3)

怀先生：“要倒挽河，当开挖两个蓄湖，架设三个大车。辐直径最大能到七八丈，三个车就能将半山湖泊的取上来。”

匠人们意犹未尽地走了，山休息的少，留在山上观学习的多。

“是是是，唐大匠说得是。”

唐荼荼手边放着茶壶，她揭盖一看，茶叶与细碎的茶沫飘在里。

怀大人与她席地坐着，周围坐着将作监两个监堰官，是天津本地的治官。上个月还看不懂她满图的鬼画符，听小老师讲了一个月的课，此时已经驾轻就熟了，对着满纸的符号沉眉思量。

混凝土初凝后，还得等待泥完全化，因为硅酸盐泥与化合是放的，放太快，泥得不均匀，容易裂，所以要在立外层裹淋，等着温度慢慢降来。

匠人兴足，迫不及待地要砌墙起。唐荼荼还是说：“放两天假吧，大伙儿城买吃穿日用，歇几天吧。这些立得挨个检查，再养护七天，这是慢活，不急在一时。”

她顺手从地上抓了一把沙，扔壶里搅匀，很快了个瓦砾、细沙、木炭的过滤层，把沙和茶叶混合的脏泼上去，渗去的便清澈透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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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蓄湖不够的。”唐荼荼往纸上圈一块地方：“我想在此再挖一个过滤池，成三级过滤池。”

明堂以策万全。

排污是早早埋置好的，上还没有，她贪心了一，想自来。

二月时，唐姑娘把要用的耗材列成清单报上去，太殿一听，立派了名匠过来，是要他们学透这门技艺。

呔！说得轻巧！

倘若，有了这般的钢铁骨……

怀先生恍然：“原是这东西，叫姑娘给唬住了——这‘过滤’一法，各茶经中皆有所载，文人讲究，在山间地也要取得清煮茶。”

说的是那排污理系统。

怀先生沿着施工图上每一构件逐一审视，皱了眉：“这污池，又是琉璃瓦，又是釉面砖贴面的，未免耗太大了——把脏排河里这么一件事，怎用得了十万两？”

理不难，难的是怎么与他们讲清楚原理，唐荼荼到底揣着私心，没把化学方程式写来，只讲了养护的必要。

唐荼荼从善如改了：“好嘞，那咱们再加个洗池！”

怀先生难免一怔，另外两位监堰官也没听明白，纷纷问：“过滤池，是何？”

选址了，山泉的源反而在她脚，那是个占地几亩的湖泊，在山的西边，也是预留好的取地。

唐荼荼对着实，一基面防理，重新检查图纸，修正细节，寻思在哪儿安供。

怀先生立刻追问：“养护什么？”

虽说这一趟运既要爬坡，又要渡几百米，一路上分损耗很大，却不值当多想，东镇降丰沛，沿海最不缺的就是。

因为工场选址在山一块平坦开阔的敞地，要远离源，避免基底土层会地陷。

将作监的吏员大多如此，与工的鲁班匠脾天差地别，鲁班匠人是“不知能不能成，先试试看呗”，将作监的派却是“此事难在何，容我三思三思再三思”，直到把每个细节推演好了，才敢小心迈第一步。

这位怀先生初见时冷冷淡淡，认识久了才知是个话唠，说起什么来总要旁征博引，找到三五个相关的例证后才敢尝试。

金銮殿前个台阶都恐、爬爬文渊阁还脚的老臣，哪知几十丈的楼是怎么盖的？！张嘴就来，得皇上动了心思！

徐詹事压抑住狂喜，定了定神，再次望向前三丈的大，心说自己太心急了，且等等看，看唐姑娘能造来个什么东西。

“里边叫‘洗’，是用白矾、净砾石与上好的山竹滤一遍，滤来的比山泉还要甘，里的娘娘们都了刁，但凡哪天的味儿稍有不同，就是大罪过。”

工业用对质洁净度的要求不算苛刻，放后世，生活废和雨都能再生利用，唯独山溪是弱碱的，不经几过滤，没法用到化工中。

因为皇家的工程建筑，是不能建到一半推翻重来的，那是杀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