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拥抱(2/4)

他不想在结算功德时因为些微之差饮恨，从而失去和怀里鬼魂共的未来。

急于得知答案，柳镇慷慨地松了手：「嗯。」

「……抱歉。」不习惯有人闯千篇一律的独居生活，柳镇起初除了不知怎么应对外，的确也存着懒得理会的心态，直到对方说要走才发现已在不觉间被潜移默化。

即便辛佑梨的存在意味着死亡，柳镇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害怕。在他心里死活本就不意味着好或不好──活着不一定会遇见好事，死去也并非结束所有。今晚得知自己在死去后说不定能永远和青年待在一块，他剩馀的唯一遗憾也跟着散去，想着这几天是不是该找些平日没在固定捐款的慈善机构尽些力量，避免届时功德数量不够，只得不不愿投胎。

「一开始会。」几乎要坠梦乡的青年拼命眨着，试图保持清醒：「说了那么多话，镇却一个字也不回，那时我很挫折。」

柳镇冷厉的眉宇柔和来，凝视也弯起鹿的青年：「嗯。」

「啊，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间使者眨眨：「得问李判，善恶赏罚是他的职掌……我去传个讯息问问？」

「没事的，上次镇就歉过了，不用一直说对不起。」在认真的气氛，辛佑梨原本混沌的神智渐渐清明：「现在不是都会陪我说话吗？今晚也说了很多，我很兴。」

既没有明显的喜怒哀乐，也说不有趣的话，任谁也不会觉得他是个容易相的人，可辛佑梨却说喜和他待在一起，这让他在隐约到喜悦的同时，也浮现些许诧异。

「功德换算有固定公式吗？」越想越觉得必须赶快行动，柳镇不自觉收手臂，让辛佑梨朝自己这边又靠过来了。

辛佑梨翻了床，男人本以为他会站在小几边理完事再回来，却见他拿起公务机后就乖巧地自个躺回了床上，举着机朝他赧然一笑：「床上比较舒服，我躺着打字。」

固执的间使者摇，梢细碎的珠落在枕上：「我想等你。」

不是都跟李判说过镇是好人了吗？而且哪来的图谋不轨和动手动脚，他们就只是躺在一起说话睡觉而已，同朋友间这样再正常不过了吧？

真要说的话，图谋不轨的应该是我吧……青年忐忑地想。他知自己喜同，虽然在地府的十年不曾谈过恋，但向再明确不过。现在他对柳镇抱持的心就有些超越朋友之间，隐隐期

本就急促的心在话音落时加快了拍，几乎到了锣密鼓的地步。柳镇盯着他，好一会才扬起嘴角：「嗯，那我们聊聊天？」

于困倦，辛佑梨接话速度要比平常慢上半拍，话音也更糯，句尾往往带着鼻音，说什么都跟撒似的。

柳镇不是于社的人，平时地府的事也被青年自己说得差不多了，实在没什么好问。他想了想，最终开：「和我待在一起不觉得闷吗？」

心说不地舒坦，柳镇再度展臂环住他：「打完就睡？」

「嗯，李判应该也要明早才会回……咦？」

他和辛佑梨彷如地球两极，看上去南辕北辙，却意外互补──期照惯例，索然无味过着日的他开始在每晚闔前期待起明日的到来，盼望天亮起后推开房门，能看见傻里傻气的间使者在沙发上向自己笑容。

其实是因为被男人虚搂住的觉意外妙，温和气息也让他莫名安心，羞于啟齿的辛佑梨说完就垂睫，避免因为对视而脚。

「聊天吗，要聊什么呢？」

青年发轻微的疑问声，柳镇低看了讯息框：「怎么了？」

虽然比起谈话多寡，让他最开心的是两人间又亲密许多，但说会有些不好意思，辛佑梨就轻描淡写带了过去，只是柔和地笑着：「镇话不多，可是一直都默默照顾着我，我都受得到，和镇待在一起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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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判说镇很奇怪。」间使者迷茫地读着讯息：「图谋不轨……动手动脚？在说什么啊？」

不是现在在他腰背上安抚般画着圈的手掌、怕他无聊所以认真找来的一串频清单、看着自己总在加班时间打瞌睡，于是在午休安静地咬着麵包继续工作，好提早结束工作回家的举动，一桩桩都琐碎地很，却滴般慢慢浸透了他。

一直以来都是辛佑梨在他耳边麻雀般说个不停，虽然自己也会回应，但话题上还是以间使者主导居多。现在趁着青年正在将睡未睡的朦胧状态，由他来掌握一次主动权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