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薄荷 第9节(2/3)

铃声大约响了两，还没有被接起。迟穗明亮的心稍稍黯淡来，她想挂掉电话时，界面上却显示被接通了。她急急将手机放到耳边，可手机里，温敛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带着刚醒时的倦怠。

小镇的快递大都是放到固定的一个店家里，但是今日，却是快递员一一找过来。一面找，一面还喊着迟穗的名字，带着未完全消散的烟火味，传到迟穗面前。

停了手，看着四方玻璃盒中的件，笑起来：“谁把雪人送给你了？”

正月里的人往来最为频繁，只是迟穗家中人凋零，这么多年，节都是与两人一起度过。

迟穗也随着的话语，低喃了一声真好看。

放线，走到迟穗边，和她一起看看着玻璃盒中的雪人，脸上的皱纹，笑成层叠。

光，雪人还带着从快递箱中的冷气，维持着自己漂亮的样貌，没有着急化。迟穗抱起这个玻璃盒，对说要先将它放到屋里去。

坐回到竹椅上，用过多年的竹椅，没有当初青翠的泽，而是久经年月温柔的白黄。眯起睛，红线穿过针，听到迟穗的话，她笑着，说是该放回去。

她没有温敛的随心所，打一通电话都要经过多方思量。这个时候他大约不会在睡，而夜间生活的时刻也不会到来，因此这时候拨电话，应该不会打搅到他。

可今日的事总偏偏绕着迟穗的想法走，那边沉静了几秒，不，不能该说沉静。因为迟穗听到了细微的动静，像是走动的声响，然后是杯

对着镜，将刘海拨到两边，模仿起迟穗刚刚神态，最后还是努努嘴，继续和同学聊天。

于是迟穗决定话短说。

日正好的午后，晒着太，还在为迟穗织一双手。红如火的线，在手上织着，带着看得到的温度。

只是她没想到，他将平京的冬天送过来。

等迟穗放的时候，主持人倒数的声音已经传来。她默念着倒数，到最后一秒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笑容，即使温敛看不到，迟穗也用喜的声音对他说：“新年快乐。”

迟穗敲定了年后家教辅导的时间，就依恋地靠在边，看边那棵大的榕树朝天空蔓延的枝丫，将碧蓝晴天切割成一块一块。温敛的所说的礼，就是在这个时候送来的。

迟穗站起来，看快递员搬着一个箱，一张面单来，要她签收。迟穗牵完字，将那箱搬到榕树，用剪刀划开胶带。纸箱翻开，里面是一层厚实的泡沫箱，再拆除，就现一个致的玻璃盒。

屋里的温度要比外面低许多，迟穗撑着手，看了这个雪人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对温敛回话。

从门外来，拿着还在燃烧的仙女，笑嘻嘻地递给迟穗一。仙女递到迟穗面前，才发现，原来艳若桃李这个成语用来形容女貌，是如此贴合。

温敛嗯了一声，并没有多余的话语。她想他今日的心或许并不如她此时那么明亮，也许这不明亮的分也有她的原因，她今日吵醒了他。

手机中噼啪的响动，在寂静的屋中的无比突兀。温敛却听着，这闹隔空蔓延过来，好像沉黑的夜空也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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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希望新年快乐，这是一年之初最诚挚的祝福。所以温敛也弯了角，对她说：“送你一个新年礼好不好？”

迟穗的声音不由自主放轻了，她小声问：“我打扰到你了吗？”

透明的玻璃盒中，是一个巧的雪人，不同于迟穗在学校中堆的那个。这雪人每一寸仿佛都是着尺寸来的，几乎不能算是雪人，可以当一件巧的工艺品。

“我收到了你的礼。”面前雪人黑的看着她，也弯弯，迟穗同它一样，将角上扬，对温敛说谢谢。

迟穗靠在墙上，回忆起温敛说好的语气，也笑着好。

在看到寄件人的地址时，迟穗就隐隐有了猜测。

这样的语句，只要温敛再回一个嗯，她就回顺理成章地说再见，然后挂电话。

他的语气，就如同前几分钟前，迟穗邀请他看烟一样。

她说：“真好看。”

“待会要化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