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妩 第7节(2/3)

自昨日夜里，刘忠照皇帝的意思，闹动静引开玉芝嬷嬷，又见皇帝走那偏殿，过了许久才，还吩咐女将楚世妃换来的裙衫浆洗后直接送来紫宸，刘忠便知，陛心里还惦记着那位已为人妇的小青梅呢。

都说帝王薄，偏他们这位陛过了三年，还记着从前的旧人。

那目光叫刘忠背后一阵发凉，忙赔着笑脸：“陛恕罪，是才逾越，多闲事了。”

各猜测在脑中闪过，糟糟一团理不清的麻线般，直到东方鱼肚泛白，她才在烈不安与极度疲累中昏昏睡去。

紫宸东阁，堆着满满一沓金云龙纹丹砂绢地的条的紫檀木御案之前，锦袍玉冠的帝王手持朱笔，听罢刘忠的来报，沉片刻，不冷不淡笑了声：“昨夜宴上还好好的，大年初一又病倒了，倒不知楚国公府这位世妃是个弱不禁风的病西施。”

玉芝嬷嬷嬉笑，抬手拍了嘴：“主恕罪，老多嘴了。”

皇帝手书写条的动作未停，撩起，淡淡朝刘忠面上看了一：“一个臣妇病了，你打听什么？”

大年初一，风雪稍停，慈宁中的老梅开得正盛。

皇帝不再声，只借着玉烛台的光，熏笔于炉，书写新年吉语为苍生祈福。

许太后抱着猫儿窝在榻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玉芝嬷嬷闲聊着，听得外传来“皇帝驾到”的禀报，她朝玉芝嬷嬷调笑：“大忙人可算来了。”

说话间，皇帝大步走了来，太监上前伺候他脱那件明黄绸缎狐大氅，里那玄锦袍，整个人芝兰玉树般颀，原本略显昏暗的殿都好似都亮堂了几分。

个人如同被置于油锅里煎熬般，心神难安。

冬日昼短，不知不觉到了傍晚，见着皇帝最后一笔字落，刘忠提醒：“陛，太后娘娘午后就派了人过来，请您去慈宁用晚膳，现轿辇业已在外候着了。”

“养儿一百岁，忧九十九，当娘的哪有不惦记自己孩的。”许太后轻笑了笑，又埋怨看了玉芝嬷嬷一：“大过年的，提过去那些事作甚？”

那在上的皇帝再不是旧时的太哥哥，他那样陌生，陌生到她完全无法预测，接来他还会有何举动。

“皇帝来了，去摆膳吧。”许太后吩咐着玉芝嬷嬷，转脸又与裴青玄问起寒凉。

裴青玄受了许太后夹的菜，面上带笑：“自朕从北回来，母亲每见朕一回就说朕瘦了，真照这个消瘦法，朕早就瘦成一把骨了，哪还能安坐此陪母后用膳？”

“胡说什么。”许太后佯怒瞪他。

皇帝这才撂笔，睇了桌上那写满一沓的福字与吉语：“给臣工分发去罢。”

“又病了？”

“阿玄，你多吃些，我瞧着你这阵都瘦了。”许太后夹了块金丝糯米排骨到皇帝碗中，语重心劝：“你刚登基，勤政民是好事，不过也得注意自己的，尤其现还在年节里，各司衙门都封了印，你也趁着这档歇一歇，待开了，自有你忙的时候。”

红雕漆云龙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珍馐味，都是裴青玄往日吃的菜，一侧的红泥炉还燃着小火温煮新岁必饮的屠苏酒，酒气醇厚，被小火温煮，香气更是飘了满屋。

听得这话，裴青玄再看许太后，面愧疚：“是儿不孝，叫母后费心挂念。”

只这份惦记，不知是更多，还是恼恨与不甘更多。

一旁的玉芝嬷嬷笑着接话：“陛，太后这是心疼您呢。您不知，自打你去了北，太后每日都与婢念叨，陛会不会冷了饿了，会不会吃不习惯北的吃，受不住北的风雪……这样念着念着，不知不觉已念了三年，早已成习惯了。”

她是许府的家生，忠心耿耿伺候许

太监总刘忠佝着，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小心翼翼觑着御案后的皇帝：“可需才仔细打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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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给母后请安。”裴青玄朝上拱手，晨间已经给太后拜过年，现也不必再说那些吉祥话，待太后笑叫起来，他于一侧扶手椅坐。

聊了一小会儿，玉芝嬷嬷回禀膳已经妥当，母俩便挪步到外间用膳。

第7章

有小太监端上盛满温的金盆，皇帝濯手后拿过巾帕随意了，便掷了帕大步往外去。

刘忠应诺：“陛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