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过的白月光来找我了 第150节(2/3)

邬梦笔微笑起来。

楚瑶光不由追问，“可是这和开智的凡鱼又有什么关系？”

“原来你们沈前辈没和你们说么？”他笑容和蔼平静，好似说得本不是自己的事一般，“我寿元无多，再过半年，就该土了。”

浮生若梦、生死一弹指，年轻人是不会明白的，也不需明白，他们只需怀着勇气去闯、带着朝气向上，风破浪。

陈献和楚瑶光看着他，半晌不说话。

“我已经活得够久了，暮气沉沉，勇气也早就散了，只剩一残躯装满了无用的权衡和算计。”他笑着说，“不像你们两个小朋友，还大有可为啊。”

“前后名，随他们怎么传吧。”他不甚在意地笑着说，“反正，再过半年我就死啦。”

邬梦笔一愣，旋即笑了起来，“是，是，说着说着就忘了——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他追问邬梦笔，“梦笔先生，你编的故事代代相传，那么多凡人相信这传说，那——你是否得偿所愿了？你后来见到真龙了吗？”

“如是许多年，湖边也有了大大小小的城镇村落，当年我编的故事也成了故老相传的传说。”

陈献一愣，旋即瞪大睛，满是控诉。

“这个嘛——”他刻意拉了音调，看着陈献好奇难耐的表，最终悠悠地一笑，尽是戏谑，“你猜？”

陈献还惦记着邬仙湖的传说故事。

“可我实在不死心，苦思冥想许久，想个偏门主意来——只要有人愿意信我的故事，集成千上万人之力，总归是能成真的吧？”邬梦笔说到这里，笑了一笑，有些怀念，“于是我了许多功夫，在一缺荒僻、无甚人烟之，构造了一座湖泊，然后费心迁来许多愿意迁徙的凡人，让他们在湖边生活，又编了个仙人御龙造湖的神话传说，让他们慢慢传开。”

他神洒脱平和，很让人舒适，“那时我造就邬仙湖，有一次心甚好，随手喂了湖里的一条小鲢鱼，没想到机缘巧合，分明只是一枚普通的养气丹，竟助那条小鲢鱼一举开了灵智，成了妖兽。”

他们分明是在说开灵直的凡鱼，怎么就说起邬仙湖了？

邬梦笔微讶，随即失笑，“看来你也知我当初编的故事了。”

邬梦笔一个意味的表。

一个令人信服的故事，在这故事里见了神龙，故事也能成真。”邬梦笔说，“这想法固然很妙，可是光我自己信是不行的，何况我也未必能信，而那时也没有半月摘，想一想容易，起来却难极了。”

不知怎么的，他自己分明都不甚伤，可他们望着邬梦笔，却无端生一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怅然难过。

陈献和楚瑶光一齐怔住，“什么？”

对于神州修士来说，开了灵智的妖兽，便近乎能被归为人了。

“怎么能这么耍人呢？”陈献嘀嘀咕咕，“我要是把这事说去，大家都知梦笔先生是个逗人的促狭。”

他悠悠然望着平平的鱼竿，神怡然。

邬梦笔“哈”地笑了来。

虽说灵智不多，但已成妖兽，能纳灵气，便是踏上了仙途，再也不是寻常凡鱼了。

陈献和楚瑶光怔怔地望着他，一时难以理解，为什么有人说起自己半年后会死，竟能如此平静安然？

邬梦笔侧着看着他们笑。

百年只是须臾，浮生几多过客，终是恍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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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献当初在临邬城待过几天，隐隐约约也听说过邬仙湖的传说，惊讶地望着邬梦笔，“原来那个传说是你编的？”

“神

邬梦笔笑而不语。

陈献越听越觉得熟悉，好似在哪听过，听到这里忍不住叫了起来，“你造的那个湖，不会叫邬仙湖吧？”

故老相传的邬仙人和龙王的故事已有上百年，相传的凡人也生老病死传了一代又一代，可谁能想到这个古老故事的开端竟就坐在他们面前，活似个最平凡的暮年老翁，悠悠然钓着鱼呢？

邬梦笔轻叹一声，“人总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