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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一扫过去，很快在其中发现了有些熟的影，便低声去问萧缙：“这就是王爷说的好戏？”

德芝只觉得自己的话全打在了棉上，且这棉还是带着针的，刚要再说一句，便听丝竹与金铃之声骤然升，显然是要有歌舞表演。

“这有什么。”玲珑弯了弯，“当年刚王府的时候，其实缓了些日才能适应。但都到如今了，什么都习惯了。只要王爷别真叫我生给正妃养，便没有什么可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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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缙先反过来问她：“刚才还好吧？有没有生气？”

“陛可知这支舞是谁献给您的？”颇让玲珑意外的，竟然不是裴昭仪开，而是贵妃笑起，离座到堂前，领着那面幕尚未取的舞姬到仁宗席前三尺站定。

但玲珑更知的是，萧缙从来都不是一个空说白话的人。

“你想的还远。”萧缙知她是故意胡说，还是忍不住一哂，伸手了她的额，“现在还不肯叫本王没事抱一抱呢，连生养都说来了。再说，本王不会有旁人正妃的。”

他这话说的这样随意，玲珑听着却心微微一震。

他这话刚说完，便见丝竹乐曲已经到了最后一段，婉转绵，而那嫦娥一般的舞姬，也在连着七八个回旋舞步之后，越众而，最终以一个娆之姿，停步堂前。

“先前你说，自古嫦娥少年，”萧缙在玲珑耳边轻声笑，“只可惜少年之心已有所属，嫦娥便去售与帝王家了。”

堂上的仁宗也得了禀报，笑着发话叫众人皆坐欣赏。

荣亲王的婚事是定然要仁宗与太后许可的，他又不是真的十四五岁任少年，难不知要她正妃是多么不可能的事吗？

“好！”仁宗抚掌大赞，太后亦笑，与宴宗亲自然也一同称赞叫好。

“裴夫人过誉。”玲珑边同样浮起笑意，一如既往地分寸合宜，亦微微地带着玩味，“早年相识时，我不过一心朴实诚恳罢了。彼时只说圣贤书皆是仁人君，后来才知世转人预料。福气人人都有，还需珍惜就是。”

得了这个台阶，平郡王便赔笑去拉自家王妃，众人一时各自归座，随即有披曼妙轻纱，面上亦珠帘面幕的几名歌姬舞姬随着丝竹乐律场献舞。

而此时丝竹声再次转，玲珑本能地被引朝那些姿婀娜的舞姬看过去，只见一众舞姬脚步旋转轻跃之间如同行云，在月光与灯相辉映之，越发翩翩如仙，尤其是正中之人，发梳飞天髻，着缭绫衣，舞姿妩媚轻灵，众星捧月之，当真有几分月嫦娥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