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宵紫金盏(3/3)

父亲殓尸。找块风宝地，让他百年安寝。”

薛若直到现在都没问他这件事，兰提极为敬兰启为，他父亲死了，他怎么会不难过？但是他也疑惑：“他的尸在哪呢？”

“对啊，父亲的尸在哪呢？是已经被野狼叼走分了，还是在暗无天日腐烂得面目全非了？我来得实在太久了，我其实应该去陪他的。中间的耽搁……”兰提的神很复杂，占据其间最多的是后悔。

薛若默默看着他。

“父亲是尸在我娘……漱泉夫人手里。我和她有约定，我完成约定，她把尸还给我。”

兰提颤抖着睫，薛若从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和他一起月奔的少年的影了，取而代之的人快要和这寒冷雨为一。

“若兄，你知失去父亲对我来说意味着，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我了吗？”

在拥挤的屋檐上，兰提不顾青瓦，就地坐，压在心底一个多月的丧父之痛终于在此刻将他击垮。薛若呆呆地望着他泪，兰提掉，泪又涌来，心上的伤汩汩血，外化为的泪。

“他最唯一我的亲人，可是我害死了他。”

薛若抬望天，逃避此时残忍的真相，庞大的痛苦，他伸手一抖袖，苦笑：“我没带伞。你看你，满脸都是雨。”

的秘密从铺满瓦砾的屋往上，恍惚间，若仿佛一片密林，密林里每一片树影都是兰提的心事。

“他不让我养清宵紫金盏，我不听他的话。我舍不得全毁了，偷偷栽在山庄后山了。清宵紫金盏是有毒的，我不知，父亲也不知，漱泉夫人知。”

“其实本没有剑战，本没有已决生死的对决，父亲的死因是中毒。他死于清宵紫金盏。我害死了他。”

兰启为喝一杯金盏茶，清宵紫金盏摘来后就与平常金盏无异，这珍稀奇，何等罕见，少人知其毒。兰启为浑无力倒在武堂里，睁睁看着漱泉的匕首刺他的脖。兰提匆匆赶来，想捂住父亲脖上的鲜血，只徒劳无功地受他的生命在怀里逝。兰启为浑麻痹，没有遗言。

若真恨不得去屋檐抢走一把路人的伞，罩在他和兰提上。可是他什么也不了，袖手旁观友人的痛苦，让他浑仿佛有蚂蚁在咬。

兰提转向薛若：“我娘没有追杀我。我和她有约，我替她寻人，也谈不上替她寻人，那人也是我的仇人……公然追杀她，不太面，只能这么去找。我找到了这个人，我娘才会把父亲的尸给我，我才能让他在地底安息。”

薛若张了张嘴，捺不住地问：“你找谁？找到了吗？”

兰提站起，将背着的斗笠盖到脸上：“差不多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