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肯和离 第4节(3/3)

两人来得晚，演奏已经开始。一楼搭起的表演台上拉着一块大幔帐，后方坐着十个用布巾遮面的女，甚至连穿着都是同样能遮盖材的宽大衣袍，每人抱着一把琵琶正在弹奏。

那些女动作堪称整齐划一，琵琶声从她们手铺开，忽缓忽急，忽忽低。在白殊这个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听来，如果闭上睛，他甚至都听不这是合奏。

白殊又转去看台的人。他的位置在表演台的侧边，比二楼低，正好能将坐在方的太和肃王看得清楚。

台前清一片地方，只摆了两案椅，两个年轻男人坐在案前。一人坐姿随意地倚靠扶手，时不时向旁边那人送去轻蔑的目光，旁还足足围着十个护卫。另一人则是狠狠地回瞪过去，不过他这边气势就弱了不少，只有三个护卫。

白殊再细看那些护卫，发现双方也差别甚大。那十个护卫看似随意扶刀站立，实则于随时可动手的蓄势之态。在队列排布上也玄机，错的站位令他们彼此间既不影响动作，也能相互照应周全。

最重要的是，白殊能从那些人上受到久经沙场的煞气。这觉很难形容，唯有同样经百战的人才能嗅同类的味。而且，不仅是那些护卫，就连被他们牢牢护住的那个青年，也有亲历战阵留的气息。

反观另一人和他的护卫，皆是平平无奇。三个护卫多就是比常人壮些，会耍几个招式，多一把力气罢了，刀都未必真见过血。

白殊挨到刘守边，低声试探：“太来青楼，竟带着这么多护卫。”

刘守又现怪异神，侧与他耳语：“我便是一直在江，也听说过这两年太曾多次遇刺，甚至在安城里都有过一回，所以随行护卫不少。据说，刺客都是史更汉叛军的余孽。”

白殊不知史更汉叛军是什么，但知此时不方便问，总之自己猜对了太是哪个，便继续观察方那两兄弟。

此时琴曲到了激昂，十把琵琶的嘈嘈之声宛如层层声浪重重拍。肃王已是听得眉皱，都顾不上与太对峙，目光只盯着台上幔帐来回游移，像是在极力分辨。

太则是靠着椅背，端着酒盏垂眸自饮，甚至没往台上看一，全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白殊瞧得久了，太好似忽有所，猛地抬向这边看来。

白殊只觉那目光犹如一利剑，直直刺向自己面门。他虽不至于害怕，后背也禁不住升起些许凉意。

不过，白殊并未移开视线，反倒像是被激起战意，越发盯着方那人，连角都微微上扬，勾个带有几分挑衅的浅笑。

就在此时，激昂的乐声嘎然而止，倾俄响起似幽似怨的切切之声，很快又完全消散开去。

楼里安静了一瞬，跟着便响起众人低声议论的嘈杂。太也随之收回目光，看向表演台。

如意楼掌柜登台，向台行了一礼，温声笑：“曲已奏完，请两位殿写李娘所在的位置。”

方自有婢女给两位皇送上纸笔。太稍一抬，拿起笔刷刷写完，扔笔又靠了回去。肃王却是执笔犹豫片刻，才缓缓落墨。

两个婢女拿起他们写好的纸举起展示。只见太那张是笔划连绵一的草书，但也能看写的是“右一”。肃王的则是端正楷书，写着“左四”。

掌柜退至台边，朗声：“落幔帐，娘们取面巾。”

随着她话音落，临时悬挂的幔帐也被解开，垂落地面。幔帐后方的十个女齐齐起，抬手解遮面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