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消失的楼层 下(2/2)

王位，那是多少人拋洒血都摇不可及的权力，他竟能云淡风轻说要与我分享。

言羲不以为然，反：「王位之所以令世人趋之若鶩不正是因那无上权力吗？为王者无法随心所，何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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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叹：「这可真像暴君的发言呀。」

儘这次寻人闹得满城风雨，我倒不认为能轻易找到尽冬，狡兔三窟，尽冬这人心计沉，他敢逃就必有后手，既知他一心只想復活半夏，即便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的，他研究多年皆无果，想来指望我这青冥族大祭司有其它法助他达成心愿，否则他也不会久以来留我一命了。

言羲未及弱冠，以君王而言算是相当年幼，可兴许是经歷的事太多，他上早早沉淀稳重端正的气质，即使面对比他年数倍的文武百官亦毫不势微，他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事风格更是颇霸王之气，伺候他的人时时得提起十二分神，一旦错便是刑罚加。

言羲我一截，以致他望向我时总有居临之，他笑问：「既说『怕过』，现在不怕了？」

製生药是假，利用王族资源达成私才是真正目的。」言羲环顾四周，冷：「我们来迟一步，尽冬已带着半夏尸逃之夭夭。」

他停脚步，转正对我，说：「不必抢，这王位本就是你让我夺来的，如今我收中，你自然能坐。」

有关尽冬的消息尚未传来，我倒先听闻中已着手准备言羲访各地一事，夏王访视民间岂是小事，瞧着方旭日日领着人忙得都喝不上一便知言羲多重视此行。

言羲令封锁王都、搜找尽冬，冰窖、地窖等寒之所尤为重要，更要全城所有药铺提药材买卖纪录由太医对，以查是否有人搜集与密室所存之药材。

「他们怕你的。」

「你已是夏王，言行得多加谨慎。」我不希望我们的言影响他在人民心中的观，他刚成王，不能有任何差错。

夏王与大祭司的纠葛可不是什么令人心悦的故事，在这信仰苍穹的国度，我的大祭司份带来的不仅是与眾不同的地位，更担负着世人对神的崇敬与期盼，他们不会容许大祭司沦为被牵绊的凡夫俗，我此生註定独行，在隐隐死后，我更加篤信这。

「理应如此。」

我回看了后的人们一，担忧他们是否听见言羲所言，近来我与言羲的言蜚语不少，尤其尽冬的密室中我披王袍之事传去后，已有不堪耳的说辞悄悄传。

「逃不远的，尸禁不起折腾，若不慎腐败或残缺，尽冬多年的念想就断了，他可捨不得。」

一日，我与言羲用过早膳后，瞧光正好，于是一同到园走走消消，一行人远远跟在我俩后垂弯腰，方旭亦是刻意抱持距离、又不敢离得太远，怕漏听了指令，他们如履薄冰的模样我似乎能会，不久前我也曾有过惧怕言羲的时候，只是那恐惧早在我不知的时候消失得一乾二净了，回想起过去自己的胆小真可笑，他是稍嫌彆扭，但本还是好的。

「也是，王嘛，谁不怕？」

「我瞧你胆颇大，从前不怕我父王，而今亦是如此。」

我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因此地终止话题，他想我留、他要我留，可惜无论我未来命运如何，我都明瞭这座王绝非我的归，我们……终将成为彼此生命中一个过客罢了。

「我连你的王袍都穿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指不定回我连你的王椅都能抢着坐了。」

「少把责任推到我上。」

「起先是你要我成王的，你当然有责任。」

「不，我怕过你的，也许是你和幼时相差太大，所以觉得陌生而不安吧。」

我回避他的光，转移话锋：「不早了，朝臣还等着你议事，我先回参天塔了。」

「若不想我成为暴君，便时刻在我边督促我、提我，否则我鱼百姓，你即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