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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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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殿说的是常安坊?”

安福离皇后的寝很远,他与两个兄不能时常来往,加之太后也不喜他往外跑,他边除了人便是太监,连个玩伴都没有,直到阮月微到来。

迈在车外躬:“殿,王府到了。”

甚至连宗室贵女、朝臣命妇和世家贵女,觐见,皇后偶尔也会允准。

虽说一佛门,俗家之事便成了前程往事,但一朝皇后,毕竟不可能真的断绝尘缘,皇后并非什么人都不见。

一闭上睛,他的前便浮现方才的景象,白纱随着微风飘拂,纱颜若隐若现。

迈心为自家殿不平,可这事又没办法劝,只能更加小心殷勤地侍奉着。

桓煊眉心,沉声:“去常安坊。”

但桓煊那时只是个刚刚开始晓事的懵懂稚童,不知这些大人的弯弯绕绕,他只是欣喜自己终于有了玩伴。

自从兄亡故,母亲家,便成了一件疲累的事。

侍趋步上前,隔着车帷:“回禀殿,快过乐坊了,再往前二十来步往东转,就到王府了。”

碾过御辘辘作响,单调厚重的车铃声传碧霄。

一个灰衣比丘尼向他走来,却仍是方才那个知客尼。

得蓬莱,日光已有些西斜,带了的橙红,不复正午的白。

其中的缘故也不难猜,众所周知,齐王与先太生得十分相似,乍一看几乎是一个模里刻来的。

皇帝不去温泉养病时,隔三岔五会来庵堂看望发妻,与她一同用顿素斋,二皇也时不时向母亲请安。

阮月微缘何,他这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都是和她一起度过的。

路面浇筑得又平又,车驶过不会扬起恼人的尘土,两旁的墙隔绝了熙来攘往的车,清净得有些寂寥。

他甫一生便被抱到太后的安福中,太后并非皇帝生母,与皇后更是面和心离,对他这个血脉并不相连的孙儿自然也没什么,也不喜他在跟前搅扰。

桓煊却仍旧坐在车上一动不动。

他的结微微一动。

第6章 六   驾临

忽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另一双睛。

桓煊的心一沉,脸也跟着沉来。

他嘴动了动,沉默良久,垂帘:“既如此,请转告尊师,望尊师保重。”

桓煊向庵堂的青琐窗望去,隔着扶疏的草木,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的侧影。

还有一双温柔的黑瞳,波比三月的波更柔和。

额角,仿佛这样便能将那双睛从脑海中驱赶去。

车驶到列戟的朱门前,停了来。

皇后对齐王避而不见,无非是怕看到他那张脸,忍不住想起早逝的

眉心,坐直,向车外:“到哪里了?”

桓煊重又靠回车厢上,闭上双

但皇后与三分却最淡,因为她在诞时亏了,无法亲自抚育,所以齐王是在太后大的。

阮月微是太后的侄孙女,据某位说,她是天生凤凰命,然而命中带劫,须得养在命格贵极之人边才能养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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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乍起,得锦帷翻飞,打在油上啪啪作响。

迈等候在殿外,一觑见主人的脸,哪里还有不知的,大气也不敢一声,小心翼翼地伺候主人登辇。

中谁都知,皇后最疼,先太薨逝后,她大病了一场,痊愈后便执意要家,皇帝劝不住,只好妥协,让她在中带发修行。

除了晨昏定省,他几乎见不到祖母,如今回想起来,连她的面目都记不太清。

她不肯见的只有这三儿

桓煊没再说什么,转过向着殿外走去,仿佛这清幽的寺庙忽然变成了炼狱,他一刻也呆不去。

桓煊心中涌难以言说的烦躁。

如今桓煊自然知这只是个借,阮家将女儿送去给太后教养,打的是太正妃的主意,这是司昭之心路人皆知。

“是,贫尼定会转告阿师。”比丘尼

她为难地看了一桓煊,合十一礼:“阿师命贫尼带一句话给檀越。”

今日偶遇阮月微,更是雪上加霜。

略浅,近乎琥珀,在烛火中凝睇他,中的火光比烛火更炽

桓煊闭目靠在车上。

……

“殿?”迈又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阿师她已斩断尘缘,相见只是徒增尘扰,请檀越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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