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2/3)

他起，伸手拂开元德的搀扶，重新一步步向走去，这一次，他没有回，也没有滞留，只是迈着沉重的脚步朝门外走去。

后来他跟在李绍边，看着李绍一成，从弱哭的四皇成为先帝最信任的儿，最后成了如今执掌天受万民敬仰的魏帝。

元德抬手想去扶人，目光落在那只在昏暗中微微颤抖的手，双瞳都因为不敢置信而缩了一。从前大的君王，生死予夺皆在他一念之间，可如今蹲在那，看着……竟有些可怜，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幼兽。

徐咎没有说话，他只是坐在白玉阶上看着远，那里早就没有他想要的景象了，就连最后一丝白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突然觉得很累。

元德看着男人幽暗的眸光在这昏沉的大殿散发凛冽的光芒，如寒潭一般，幽静寂的没有一丝，他只看了一就

想到他脖上的那圈红，元德不知为何，竟在这凛凛寒风中生一兔死狐悲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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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很安静。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那几个年轻的影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有一白光，他变了脸，像是想追逐他们的影，亦或是想留他们，忽然大步往前迈了两步，可此是阶，他两步没踩稳，整个人忽然往前趔趄几步，最后坐在地上。

刚刚看到徐咎事，他惶惶害怕。

他今日班师回朝，外的盔甲留于门外，此时上只有一最普通的黑衣劲装，窄袖袍勾勒劲瘦有力的线条，仿佛他依旧还是从前那个英勇的将军。

他抬手抱着自己的胳膊。

他仍旧保持着伸手的动作，想去把男人扶起来，可就在他的手指要碰到李绍的时候，原本蹲在地上的男人忽然抬起，此时黑夜已然取代白昼，漆般的墨在天空铺染开来，也笼罩了整座大地。

他家中贫穷，爹娘为养弟妹把他除了送皇，他年纪小，在里又没有基，日日受人欺凌，是李绍救了他，那个时候的李绍也没有什么基，睿宗年间，皇皇女数不胜数，李绍一个女所生的皇哪里比得过别人，他那会甚至连自己的母妃都无法保护。

而他也从一个人人可欺可辱的小侍成了中人人忌惮的大太监。

征战沙场不曾带给他这无尽疲惫，回忆岁月，想起故人与今夕，却让他有人心易变的沧桑。

他怕打扰到李绍，特地放轻脚步，看到落在地上的纸张，他弯腰想去捡，可男人已经先他一步蹲了，他厚重的衣摆垂在冰凉的地上，红得像活人的鲜血。

这偌大的殿宇也还没有燃起烛火。

明明已是四月，可他居然觉到凛冬的寒冷。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这个叱咤沙场几十年的男人会再次摔倒，这让他不得不提着心小心翼翼在后看着，可男人就这样一个人走完了全程路。

他躺在白玉阶上，面向那辽阔的星空，闭上睛。

如今看到李绍这样，他的心又了，“陛……”

元德从小就陪在李绍边，至今已有三十多年。

星和月亮还未攀升。

元德就这样看着他轻一脚重一脚地往走。

元德却清晰地看到了他鬓边一抹霜。

就在他起准备去喊人的时候，徐咎终于睁开了睛，“我没事。”

可他还是护住了他。

元德吓了一，连忙跑上前搀扶住他，“您没事吧？”又看了一他怔忡的脸庞，神更为凝重，“要不要给您请太医？”

“王爷！”

“王爷？”

但也只是一个呼的光景，他就收起了心思，待看到徐咎走最后一个阶梯，他敛起睫回走大殿。

这些年，李绍大变，他们也从最初的无话不谈开始变得沉默少言，可他心中到底还记着幼时的那分。

元德又喊了他一声。